第136章(第5/7页)

“富安县的事闹得这么大,以我想来,她是萧家的暗桩,无论此事成与不成,只要她出面办了此事,为了撇清关系,萧家都会杀她灭口。”三娘擦干净手臂上的尘沙,似乎觉得宇文彪丽太痴傻。

伏传暗暗点头,觉得大师兄又先知了。三娘平日不爱插嘴事务,不代表她看不懂局势。

“我想她也算机灵,就想带她回府。她又说自己是背师叛门的细作,只怕不为师门所容,若要投靠咱们府上,总得交上一两件功劳,才能立足。我觉得有些蹊跷,她就说知道萧家在京中有一间专门折抵修法的铺子,明面上是一家赌场,实际上可为高门大户出让各类修本……”三娘说。

伏传向谢青鹤解释:“韩琳与阆田几家都想垄断修法,韩琳以修法酬功,只授予麾下有功将士,阆家田家则只向自家嫡系传功。市井流传的修法大多是李瘸腿和温瞎子他们散播出去的底本,本身是我替李瘸腿他们量身定制的修法,正常人修习并不合适,我也同意禁授这类功法。”

谢青鹤看了他一眼,没有拆穿他的私心。

伏传会同意禁授修法,实际上是默许了他自己、韩琳与河阳党人三方,对修法的垄断。

短短六年之内,伏传能在京城翻云覆雨,将韩琳与河阳党人,乃至于宫中幼帝玩弄于股掌之间,也正是因为这种垄断才造就了他如今超然的地位。

伏传有私心,谢青鹤也不觉得他的选择有错误。骑马人雄踞北地虎视眈眈,后赵天下内部矛盾重重,在推广修法与迅速掌权左右天下大势之间,伏传选择后者,也不耽误他日后再稳步推行前者。

事有轻重缓急,伏传认为早一日参与执棋比较重要,谢青鹤尊重他的选择。

何况,这事只有先后,谈不上对错。

反倒是伏传解释起来略有几分气弱,显然是觉得他将自己的私心放在了大师兄的目标之上,有些对不起大师兄,更怕大师兄觉得他不重视大师兄的想法,会触怒大师兄。

“你就跟她去了萧家的赌坊?”谢青鹤给伏传递了一杯茶,问道。

“她坚持要去,我就跟着她过去,看看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那铺子就在咸水街东头,也就打着萧家的招牌,看上去是个挺热闹的赌坊,听说开了好些年了。还不到中午就有赌徒进进出出,监场的打手也和气,跟赌客闲聊吹捧,帮着接车送车,赚上几个赏钱。”

“她既然是萧家的暗桩,赌坊里的伙计也不认识她,我平日也少出门,倒也没人认出我来。”

“我俩一起进门赌坊,上桌玩了几把,她就要往里边去,说要玩大的。赌坊那边根本就不许她进,说没有暗场,不设包间,能玩的都在堂上。我与她又坐了回去,玩些不入流的玩意儿。”

三娘提起赌坊里的各类小游戏,很是看不起。

伏传笑了笑,说:“阿孃修行有成,与普通人赌博是没什么趣味了。”

修行之人耳聪目明、六感绝佳,玩什么游戏都能洞悉先机,也就不存在“赌”字了。

三娘玩了几把就赢了不少银钱,庄家看着她眼神就不对了,又有宇文彪丽闯内室的前例,赌场来了七八个人盯着她与宇文彪丽,两人更加没机会往里钻了。

“这时候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妥当。若萧家真有折抵修法的铺子,要么更隐秘些,由熟人引荐,一间茶寮一间私室就把事办了,这年月关上大门四邻不亲,谁来问你家里有什么客人?若是放在赌坊里公开折抵,照我所见的架势,是不是门槛太高了写些?正常人也摸不到门。”三娘说。

伏传是真有些惊讶了:“她不是萧家的人?”

三娘不能肯定,斟酌着说:“我也说不好。感觉上不是。可万一她是故意撇清关系呢?”

谢青鹤提醒道:“她是谁的人并不重要,也不影响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