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页)

今天这一顿鞭子抽下来,谢青鹤才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师父就是偏心。

可明知道师父偏心又如何呢?难道还能逼着师父像偏心自己一样去偏心师弟?

事师如父,就是这世道的天理和规矩。慈父不爱无益之子,也是人性所在。上官时宜就是偏爱谢青鹤,只管告诫训责束寒云,谁又能说他错了?他一口咬定是我徒弟我就要打,谢青鹤还能怎样?

这滋味可太难受了。

谢青鹤换了两盆水才给师弟擦洗好伤口,创面太大,连手里的伤药都撒了个干干净净。

他于岐黄术上别有想法,见师弟背上伤口太过狰狞,真元外放凝成细细的气线,就如缝衣针似的,将一道道伤口“缝”了起来。

束寒云不住说痒,谢青鹤就忽悠他:“痒就是快好了。”

花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把束寒云的伤口一一处理完毕。

眼见着刚才还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背脊“拼接缝补”完毕,好歹是像个人的背了,谢青鹤才舒了口气,双手下意识地落在师弟显得清瘦的腰上。

师弟腰臀处有个小窝,看着挺可爱的。

谢青鹤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鬼使神差地俯身,在束寒云腰上小窝亲了一下。

束寒云趴了两个时辰都快睡着了,猛地被腰间的异样接触惊醒,酥麻感一路从尾椎向上炸到了头顶,满脸红晕,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师哥!”你这样子,我的童子功迟早保不住!

谢青鹤也是第一次与人这么戏亵,被点名了也不好意思,还要故作镇定,一副稳如泰山老司机的模样凑近师弟耳边小声说:“你今日有伤就不闹你了。待师哥下山回来,将衣裳裤子都褪下,师哥要从头亲到脚。”

束寒云喜欢被他吩咐,如今亲密至此,这带了些强制又羞耻的命令越显得刺激,只是忍不住顶嘴问了一句:“脚就……不要亲了吧?”

“我就想知道,你这煞风景的毛病,是不是天天跟哥抬杠抬出来的?”谢青鹤问。

束寒云伸手捧住他的脸:“我都听师哥的。”

这会儿天已经暗了下来,屋内只剩一点儿光亮,二人全仗着习武之后的精湛目力视物。

谢青鹤想着这么晚了,下山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再歇一晚,天亮再去飞仙草庐与师父一同下山。

他去点了灯来,屋内霎时间有了一种人间灯火的温暖气息,想起师弟还躺在自己床上,谢青鹤越发觉得温馨欢喜:“今夜在师哥处对付一顿,晚上就睡师哥的床,明天再走好不好?”

束寒云正在试穿谢青鹤的衣裳,只觉得处处都是师哥的体香,闻言连忙答应:“好。”又反应过来,“师父还在飞仙草庐等您一起下山呢?”

“我脚程快,待会儿去跟师父说一声得了。这么晚下山也做不了什么。”谢青鹤高高兴兴地出门去厨房,“我先把饭炊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谢青鹤与上官时宜一样,独居一处,饮食也是单独的,不去檀香小筑的大厨房吃饭。

上官时宜吃小灶,有专门的外门弟子负责烹煮送上门,谢青鹤则是在观星台开了一口灶,自己负责饮食。上官时宜误认为他顾忌物议,不好叫同门师弟伺候送饭,曾主动吩咐外门弟子专门到观星台给他烧火做饭,被谢青鹤严词拒绝。

——倒不是谢青鹤不想摆架子,不想叫师弟“伺候”自己,纯粹是觉得做饭的师弟手艺太差!

还不如自己来呢。

谢青鹤把米沥出铺蒸笼布上,上甑子水炊,临走时让束寒云看着火,便匆匆往飞仙草庐去了。

束寒云常常来蹭饭,帮师兄管灶火、打下手很熟悉。师兄蒸饭大概率没什么问题,但,师哥既然吩咐了,他还是慢悠悠地穿好衣服,打算去厨房看着火。

出门时,他多看了摆在竹编矮橱上的时颜魔花一眼,脚步就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