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3页)
“我们是骑自行车过来的,”韦斯特说,“警察叔叔人非常好,让我们从大厅后面进来的。希望你别介意,艾玛小姐。”他毕恭毕敬地说。
“她不会介意的,”塞得里克立刻替他妹妹答道,“每个人只有一次童年。我猜,这是你们第一次看死因审判吧?”
“有些失望,”亚历山大说,“结束得太快了。”
“不能在这儿闲聊了,”哈罗德有点儿不耐烦了,“这里人很多,手里还都有照相机。”
他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司机立刻开动了汽车。孩子们开心地挥手道别。
“结束得太快了!”塞德里克说,“无忧无虑的孩子们,只有他们会这么想!才开始呢。”
“太倒霉了,没碰过更倒霉的事,”哈罗德说道,“我想——”
他看着温博恩,温博恩双唇紧闭,摇摇头,对这件事情也感到十分不悦。
“我希望,”他言简意赅地说,“整件事情能够快速完满地了结,警方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但正如哈罗德所说的,这件事是挺倒霉的。”
他说话的时候看着露西,眼神明显带着不满。“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的眼神好像在说,“闲着没事去撬东西——什么事都不会有。”
这种想法,被哈罗德说了出来。
“对了——呃——爱斯——呃——伯罗小姐,你为什么会打开石棺看呢?”
露西一直在好奇这家人什么时候会想到这个问题,她知道警察会第一个问这个问题,但他们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让她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塞德里克,艾玛,哈罗德,温博恩都看着她。
因为这个回答很重要,所以她早早就把答案准备好了。
“说真的,”她用略带迟疑的口吻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觉得那个地方需要好好打扫一下,我当时闻到了——”她又迟疑了一会儿,“一股非常奇怪、恶心的气味……”
连大家从恶心的画面中缓过神来的时间,她都估算得非常精确。
温博恩小声说道:“嗯,嗯,确实……法医说已经死了三个星期了……我觉得我们的心思都别放这上面了。”他对艾玛一笑,让她缓和一下变得苍白的脸色,“只要记着,”他说,“这个可怜的女人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但这点你也并不肯定吧?”塞德里克问。
露西看着塞德里克,有了些兴趣,之前三兄弟的外貌差别已经引发了她的好奇心。塞德里克身材高大,长着一张粗糙沧桑的脸,一头蓬乱的黑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刚从机场赶过来时没有刮胡子,尽管在验尸前把胡子给刮了,但穿的还是刚来时的那身衣服,这好像是他仅有的衣服——一条老旧的法兰绒灰裤子,一件打了补丁、破旧不堪的宽松夹克,看起来就像是舞台上的波西米亚风格演员,他对自己的搭配十分满意。
他弟弟哈罗德则完全相反,是一家大公司的经理,一身典型的城里绅士的装扮。他身材魁梧,腰板很直,给人感觉很精神,一头深色头发,鬓角有点儿脱发,留着小胡子,着装一丝不苟,一套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搭配一条珍珠灰领带,十分得体。衣着完全符合他的身份——一个精明、成功的商业人士。
他用生硬的口气说:
“实话说,塞德里克,这是个多余的问题。”
“没明白我的意思吧?她死在我们的仓库,她来这儿干什么?”
温博恩咳嗽了一声,说道:
“可能是——呃——约会,我听说,当地人都知道钥匙挂在门外的钉子上。”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这种做法的责难,这话说出来已经不用点名道姓了,艾玛抱歉地回答:
“这种习惯是战时留下的,当时是给防空队员用的,那儿有个小火炉,他们用来煮热可可。之后,因为那儿没什么别人觊觎的东西,我们就把钥匙挂那儿了,对妇女协会的人也方便些。如果我们放在屋内——当他们想要准备场地时,我们却没人给他们送钥匙,这种情况就比较尴尬了,家里只有些白天干活儿的女仆,没有全天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