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茨堡(第7/7页)

但不管怎样,修好还是修好了,别人家庭的事交给别人处理好了,我道谢付修车费,约两万日元。老板儿子星期天还干活,也够可怜的了,给了他一点小费。

“所以嘛,咬咬牙也该买奔驰。”老婆又啰啰嗦嗦抱怨道。

“算了吧,奔驰是房地产商或棒球选手开的车!”我说(诸位房地产商和棒球选手们,抱歉抱歉,这纯属玩笑,不是什么职业歧视。奔驰不管怎么说都是好车,我开这样的玩笑,不过是因为我买不起奔驰而心理不平衡罢了)。

“反正故障少。”老婆说。

“再不会坏了。那的确是特殊事故,不会再三再四出现的。不要紧了,车况本身并不坏。”我解释道。较之解释,更像是为被妻子讨厌的糟糕朋友辩护。

“天晓得!”老婆冷冷地说,活像在轻度诅咒这辆车。是的——有妻室的人想必晓得——交谈中妻最后一句话大体是这种轻度诅咒。

这天下午,在一座名叫霍尔茨高的富有明信片式牧歌情调的美丽的小村庄附近驱车行驶时,果不其然,仪表盘上的刹车警示灯亮了,陡然现出橙黄色,极不吉祥地。都是她诅咒的!得得得得!进加油站请人一看,对方说:“我说先生,要拿到蓝旗亚指定修理厂好好调整一下刹车闸才行。”啧啧啧啧啧!“修理厂在靠近瑞士边境一个叫阿尔伯施文德的地方,非开去那里不可。开去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反正今天最好调整过来,刹车失灵可不是闹着玩的。”

“奥地利汽车修理厂之旅!”老婆没好气地嘟囔一句。

“事物要往好的方面看。”我说,“这种情况,开德国车无论如何也体验不到的。无故障汽车旅行自是安全,可那终究不过是风驰电掣地从这个宾馆跑到那个宾馆嘛!而开意大利车可以看遍社会每一角落。”是的,不管谁怎么说,我都是天生的乐天派。

如此这般,我们又望着被雨淋湿的牛们和教堂,一路朝阿尔伯施文德奔去,极其沉默地。

关于阿尔伯施文德修理厂没有特别值得写的(顺便补充一句,那以后跑到六千五百公里时,在高速公路飞驰之间哪里一个螺丝突然脱落了,变速杆变得摇摇晃晃)。


[1] 美国的电影公司。

[2] 一种将球弹起击入孔中的赌博机器。

[3] 意为“艰苦,严峻,猛烈”。

[4] 美国吉他歌手(Paul Simon,1941—)。

[5] Japan Automobile Federation之略,日本汽车联合会。

[6] 日本战国时代(1467—1568)各诸侯国使用“忍身术”刺探情报、扰乱敌人后方或进行暗杀等活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