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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伸手,拍在永琪的肩上。

“永琪,我们父子两个,到路边去走走!”

永琪一怔,就默默的跟着乾隆走去。尔康急忙给侍卫一个眼光,侍卫们就跟了过去,站在远远的地方,静静保护着。

父子二人,走到路边的树林里,乾隆站定了,看着永琪。心里涌塞着千言万语,想对永琪说,却不知从何说起。看到永琪那负伤的神情,那对酷似自己的眼眸,他终于长长一叹,充满感情的、坦率的、柔声的说:

“令妃说,朕是老牛,你是小牛,大家都忘了头上有犄角,使起性子来就头撞头如果朕把你撞伤了,你也把朕给撞伤了!”

永琪震动着,听到乾隆这番掏自肺腑的话,他顿时热泪盈眶,哑声的喊了一句:

“皇阿玛!”

乾隆也含泪了,宠爱的看着他:

“俗语说‘打人别打痛处,说人别说重处!’这次南巡,朕打了紫薇,又打了你,儿女挨打,其实最痛的都是父母!你知道吗?你那句‘锥心之痛’,让朕也感到‘锥心之痛’呀!”永琪不由得诚挚的说:

“儿臣明白了!这次南巡,我们几个做了许多‘放肆’的事,让皇阿玛痛在心里!皇阿玛割舍了我们所无法割舍的,在您面前,我们真的没有权利追求自己的感情,再大谈我们所受的痛苦不能‘将心比心,将情比情’,皇阿玛,儿臣知错了!”

乾隆深深刻刻的看着永琪,他身边有好多儿子,哪一个能像永琪这样了解他呢?

“将心比心,将情比情,永琪,你话中有话,朕也明白了!”他再拍拍永琪的肩,忍不住,又长长一叹,“我们父子,都试着去‘将心比心,将情比情’吧!什么话都别说了,朕不希望你心里带着怨恨,一路带回北京……”

永琪的委屈受伤,都已烟消云散,感动的看着乾隆:

“皇阿玛,您过虑了!我不会!”

父子二人,又对视了片刻,从来没有一个时候,两人间交流了这么深厚的心声。半晌,乾隆才如释重负的说:

“那么,我们别让大队人马等我们,回去吧!”

父子二人,就充满感情的一笑,误会冰释,相携走回马队去。

在尔康的马车里,几个年轻人都聚在一起,太医已经给大家诊治过了。箫剑的手臂包扎了,整只手用三角巾吊在脖子上。紫薇的膝盖上,也缠着厚厚的布巾,一跋一跋的。尔康喝了好多水,洗了脸,总算有点“人样”了。

永琪大步回来,上了车,众人都看着他。小燕子急忙走到他身边,关心的问:

“皇阿玛是不是把你痛骂了一顿?教训了你一顿?没有再跟你动手吧?”说着,又伤心起来,“皇阿玛变了,这个也打,那个也打!”

永琪抓住小燕子的手,一笑:

“没有!皇阿玛跟我讲了一些心里的话,我们父子,已经没有任何芥蒂……”他抬头看着大家,真挚的说,“你们大家,也不要为这个难过了!或者,经过了这次的事,我和皇阿玛之间的了解,反而更深一层,我不在意了,你们也不要在意吧!最重要的,是尔康获得释放,大家都可安安心心的回北京了!”

大家听到永琪这样说,看到他的神色,都松了一口气。尔康就一笑说:

“打是疼,骂是爱,我们这次,总算享受了普通儿女的生活了!”

“什么‘普通儿女的生活’?”小燕子嚷,“普通儿女,会动不动就拴上铁链坐囚车吗?不过,我也不恨皇阿玛,看到他着急的喊太医,我什么气都没有了!”

紫薇端了一碗热汤,一跋一跛的送到尔康面前。尔康急忙接过热汤,哀求的说:

“紫薇,你坐着不要动好不好?膝盖上有伤,最不容易好,你动来动去,它怎么结疤呢?现在,我不在囚车上,你不用照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