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春一生的挚友(第3/5页)

游惑瞥了他一眼。

于闻接收到了他哥的含义,自嘲道:“是不是挺智障的?”

游惑“嗯”了一声,说:“你当时手机都掏出来了,为什么不让他打字?”

于闻:“……”

于闻:“………………”

这傻子突然失去活力,瘫在椅子上,半天吐出一句:“蠢炸了,我跟他都是。”

就在他挺尸的时候,手机又“叮”了一声。

于闻翻了个白眼坐起来,咕哝说:“叮屁啊叮……”

刚说完,他就盯着手机叫了句“卧槽”。

“又怎么了?”秦究问。

于闻一下蹦起来,叫说:“狗日的他骗我!!!”

他把手机怼过来,就见聊天界面上又多了两句。

你有本事翻书:算了算了,不玩了,免得你拉黑我。

你有本事翻书:人呢?

于闻重重敲着:你好,你和该用户不是好友,再见。

他打着字走到窗边,靠着栏杆跟屏幕另一端的人开始了一轮互损大战。

耍宝的儿子一走,老于便接过了话茬,跟游惑和秦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依然不擅长跟自己这位外甥聊天,内容平淡简单,并没有什么趣味性,无非是些可有可无的家常闲话。

但没关系,有“家常”这两个字就够了。

***

老于父子在医院呆了两个小时,一直赖到探望时间结束。在那之后,游惑见到了另一个熟人——他曾经的主治医生,也是整个系统项目的参与者之一,吴骋。

那是一个看起来清瘦稳重的中年男人,因为头发过早变成了银灰色,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一轮。

在游惑的印象里,吴医生其实有点刻板。年轻医生有点怕他,护士们也有点怕他,就连杨舒也说自己挺怕这个导师的。

但他这次见到游惑,却露出了一个温和而歉疚的笑。

他说:“本来我是想让吴俐一起来一趟的,有她作为缓冲,我开口可能要容易一些。但一来她跟小杨还在休养,二来我作为一个不太合格的长辈,理应有点承担错误的勇气。”

其实秦究和游惑醒来之后,跟部队的人有过沟通,差不多知道了系统内外所有事情——

正如他们推论所得,系统最初的项目团队领头人是杜登·刘,他年轻的时候和军方有过多次合作,参与设计过的东西数不胜数,所以当初这个“人才训练与筛选系统”的构想一冒出来,就被交到了杜登·刘的手里,这几乎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但大家忘了,杜登·刘已经老了。

有的人老了就会想一些年轻时候不会去想的事,比如生死。有时候这些念头会让人变得瞻前顾后,总想留下一点什么,或是为了延续生命,或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过。

杜登·刘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的理念从最初起就是偏的,他不是在设计一个精细的训练筛选系统,而是在构造一个世界,一个能让他继续存留的世界,只不过这个世界同时还具有筛选、训练的作用。

这两者之间的差别说起来很大,其实很微妙。

项目团队除了领头,几乎都是年轻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体会不到杜登·刘隐藏的念头,毕竟他们的生命还有很长、很长。

但有几位例外,游惑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她身体很差,像随时会熄的风中残烛,所以即便年轻,也能和杜登·刘感同身受。

这几位例外的研究员成了杜登·刘隐藏理念的支持者,他们共享这个秘密,也共同死守这个秘密。他们每一位都在系统里留下了自己的“影子”,这些“影子”就成了后来的“S组”。

等到这些人全部离世,系统已经有了框架和血肉,之后的工作就是调整和完善而已。

吴骋最初接触这个项目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他作为医学方面的专家顾问,会帮忙解决相关问题,但并不插手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