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个声音到了他耳边,“薄情。……(第3/4页)

钻进去后,阮落也觉得这不过是鸵鸟行为,但就是不敢把头探出来。

裴不度就在床头不到一米的地方注视着他。可能只是道影子,可能连影子都没有。

至于外面睡着杀气重,鼾声大的华哥,裴不度似是毫无所觉。

阮落紧咬住牙,这次裴不度又要干什么?用他那只长直削瘦的手去一寸一寸地青犯自己?还是知道了道士的事,要来报复?

裴不度立在床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在等待中,阮落的紧张与害怕一步一步地加剧。

在煎熬中,阮落甚至自暴自弃地想,你想干什么,还不快点。反正你在这儿也呆不了多长时间。

就在静静地对峙中,他的脚底被凉凉地触了一下。阮落腿一抖,差点就要抽筋。

裴不度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进了被子,紧紧抓只他一只脚踝,任阮落如何扭动身体想要摆脱,都无济于事。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却不轻不重地揉了揉阮落细瘦的脚拇指,甚至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脚指头缝。

虽然阮落不想承认,但从腰椎那里,一道酥麻窜到全身,他腰不由一挺,连肌肉都绷紧起来。

就在阮落以为裴不度会像以前那样继续狎,腻自己时,一阵麻痒从脚心传来。阮落差点尖叫出声。那只略带凉意的手指,若轻若重地挠着阮落的脚心,让他又麻又痒又痛。

阮落皮肤薄,异常敏感。小时候,只要有人作势来挠他,他就会又惊又笑地求饶。更何况现在这样,被真刀实枪地抓挠。他宁愿裴不度像以前那样摸他,也不想这样被挠脚心。

阮落咬着被子,明明眼泪都流了出来,却还是忍不住发出可怜的笑声。

门外还睡着个华哥,这道门倒底能隔多少音,阮落也只是信口开河。他也不敢大声,哭与笑也只是闷在被子里的几声呜咽。

阮落全身在挣扎,但那只手依然在他脚心不轻不重地挠着。阮落哭出了声:“哥,哥,别再挠了,求你了......”

既然已哭开了,阮落的声音便止不住了,哭得身体颤抖。

那只手顿了顿,终于停止了惩罚似的抓挠。阮落的笑声才停止下来,只剩下眼泪,依然吧嗒吧嗒地落。

一个低而含糊的声音到了他耳边,“薄情。”

果然裴不度是来报复自己建议朴建让道士镇他这件事。

你是恶灵,我是人。是你对不起我在先。

阮落心里这样想,但不敢说出来。不知道裴不度接下来会用什么手段来折腾他。

就像这挠脚心,虽然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但被挠过的人都知道,那种感觉真是让人窒息。

这样一想,阮落不由更加紧张,但他只听到裴不度说,“明晚不许再和别人一起睡。”

“我没有。”阮落的声音含在嗓子眼里说。

华哥睡在客厅,他在卧室,不能称之为一起睡。

“不许和别的男人同处一室。”裴不度说。

阮落心想:你还是真把我当成你的夫人,新娘了?

“怎么不回答?”没听到回应,裴不度说。

“嗯。”阮落哪里敢说不好。

房间里静了下来,阮落悄悄睁开眼睛。从窗外漏进来的一些细碎灯光,依然无法照出屋里概况,只是让屋里呈现出一片荒漠般,昏黑的状态。

这种状态下,阮落自然也看不到裴不度,不知道他是以凝实的状态,还是灵体的状态,立在自己的床头。

阮落忽然想,这样也好。裴不度的雕像邪恶丑陋,但声音低哑柔和,很有磁性。

事实上,他一开口,阮落心里的恐惧反而淡了。

他对裴不度的恐惧,更大程度来源于自己的想像。

一只手摸到了阮落的脸上,动作轻柔,倒像是在给他擦眼泪。

“你是妖还是魔?”阮落小声问出这个他一直不敢问的问题。裴不度的手虽然微凉,但长时间接触,还是有些温度,是以阮落把“鬼”这一项给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