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老婆搬走了怎么办(第3/4页)

她突然觉得就算拿回了岑浔的一切,岑浔也不再是从前的岑浔了。

滚滚的红尘在对方失忆的时候兜头泼了一身,她自己都沾染了那么多鲜活,又怎么甘心回到从前的孤苦里去呢?

一方面,景岫也有点觉得曾酉是活该。

也觉得新鲜,她少年时就崇拜岑浔的魅力,但是觉得这个人就是一尊摆在佛龛的对象,很难想象她会有贪嗔痴爱别离。

现在曾酉的痛苦显而易见,从她攥着那个表盒的手骨节泛白的程度就能看出来。

她很痛苦。

岑浔原来按部就班,一生都只会为岑家奉献,没有任何个人的感怀,她的人生也像是一块表,精密的零件组装而成,不会有任何失误。

这一刻她又痛又悔,患得患失四个字贴在脑门,佛龛的小像被人放进了人群,高山之巅的那捧雪被送进了春池里,她化了。

空白的记忆被周楚涂上了太多颜色,原本无所不惧的岑浔也开始懊恼。

其实这一切的隐瞒都不是她的风格,如若以工作的态度对待这段感情,她必然是跟李枕暄一样,两个人的相处点到为止。

可是和周楚在一起不是工作,不是相敬如宾,她们一开始的协议结婚那张纸早就在第二年夏天的雨季,被屋顶漏水给洇烂,最后被周楚扔了。

周楚抱着孩子,仰着头说:“我允许你陪我过。”

那年的周楚生完孩子后坚持产后恢复,情绪也很暴躁,偶尔的温柔就像那个时刻,屋顶漏雨摔在脸盆噼里啪啦的背景音里,她对曾酉说:“不许拒绝。”

曾酉哪里会拒绝。

虽然她那时候对从前依旧一无所知,偶尔也会闪过“我不应该是这样的想法”却会本能地去拥抱周楚。

周楚的强词夺理其实也没太多的非你不可,只不是相依为命里的吊桥效应作祟,摊开后成了两个人的业障,注定藕断丝连。

闻韶什看曾酉一声不吭,唉了一声,伸手揽住曾酉的肩,“好啦兄dei大姐妹岑大牛,差不多得了啊。”

“不就是被老婆打了么?德性,这就萎了?你行不行啊。”

景岫觉得自己耳朵都聋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反正现在计划都到百分之九十了,那点变数,我替你扛着。”

闻韶什还是挺感慨的,岑浔这个从小同龄人中的老夫子,也有妻管严的一天,真是新鲜。

她一开始还怀疑过周楚对曾酉的感情,觉得楚望云的前科还是有点危险,哪怕不少是人为搞出来的黑料。

上面那这帮从小泡在金银罐头里长大的富家子弟,最擅长的是否定别人的努力。

但是闻韶什对这种恶习深恶痛绝,觉得那都是靠祖辈蒙荫。

但是她混演艺圈那么多年,见过了很多人的熄灭和新生,反而很佩服周楚的这种热烈。

性格虽然很辣,但是也很有特点。

虽然没跟这对老夫少妻吃过饭,但这段时间也能看出俩人是怎么相处的。

时光易老,佳人难得,总有什么人是值得义无反顾的吧。

不过各自都有各自的难处,感情的事旁观者清,自己指手画脚再多也没用,倘若设身处地,闻韶什觉得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感情有时候就是近乡情怯,更是无药可治的拖延症。

曾酉:“别吵了。”

她头痛得很,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变数不变数,她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本来打算风风光光地拿回身份再跟周楚好好说。

当头一棒。

说肯定是要说清楚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但是这种已婚的问题闻韶什也不可能想到完全之策,周楚也没给曾酉任何机会。

当晚曾酉回家,发现她家已经被搬空了一大半。

桌上写着一张纸条

房租记得交,我带着孩子走了,以后不劳您费心。

周楚的字不算好看,有点像小学生写字,为此尚枫紫还特地抓着她练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