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5/6页)

人都有固执的时候,贺父现在就是这样,孩子的安危是他的底线,硬说没用,只能试试软磨了。

其实关于林芽去京城的事儿,贺母倒是还算支持,“我们请陈夫子跟陈夫郎帮忙照顾一下两个孩子,出于感谢,去京城的费用可以全由我们出。若是觉得在京中住在旁人家里不方便,也可以住在客栈里,何况身边还有绿雪跟翠螺照顾着,没你想的那么麻烦。”

其实像贺眠李绫沈蓉笙这样的举人,进京后朝廷是有银子补贴的,用于她们平时生活。

也有不少富商巨贾或者官员,乐意接纳举人住在自己府里,权当培养自己的储备势力。

所以才说是穷秀才富举人。

只是接受富商巨贾亦或是官员的帮助,有利也有弊。这就相当于还没考春闱呢,身上就被盖了别人的章,以后想要离开也要全看她们脸色。

可不管她怎么说,贺父都不点头,“眠儿去就去了,芽儿不行。”

贺眠跟贺母她们劝的多了,贺父还嫌听的心烦,让贡眉把她们赶出去。

贺眠嚼着花生米,眨巴两下眼睛扭头问翠螺,“你说我要是偷偷把芽芽带跑了怎么样?”

偷偷带跑?

一女一男?

翠螺吓了一跳,险些把手里正温着的果酒给撒了,眼睛睁圆,“那不就成私奔了吗!”

到时候贺父眼睛能哭瞎了,外头也该说贺府拆散有情人,害得姐弟两人逃走寻求真爱。

天知道贺府里头全盼着两人在一起,徐氏还特意去姻缘庙拴了红绳,就差给两人摁头成亲了。

只要贺眠这边说娶,那边徐氏就能安排两人直接洞房,可至于私奔。

贺眠咋舌,那就是偷偷跑行不通。

她跟林芽本以为贺父心软,软磨硬泡一段时间他就松口了。谁知道贺父属蚌的,横竖不开口。

不止贺眠跟林芽,贺母连带着徐氏,全家人从年前劝到了年后,贺父依旧不答应。

他总有一堆的担忧理由,连林芽喝口凉水拉肚子都想到了。

万一芽儿病了呢?

万一眠儿不在他被人欺负了呢?

贺眠觉得就林芽那张能叭叭的小嘴,很难有人能给他委屈受。更何况手里有银子,又有陈夫子妻夫在,根本不会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酒温好了吗?”贺眠拍拍手上的花生米屑,看向翠螺手里的那瓶果酒。

这东西是昨天正月十五她去给白县令送花生米配方时白县令给的。

自从上次鹿鸣宴后林芽说果酒好喝,贺眠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带上花生米往衙门跑一趟。

旁人看着这种情况都以为她是冲着白殷殷去的,暗自猜测贺白两家亲事近了。

只有衙门里当差的听到这事笑着摆手,“什么亲事近了,人贺眠每回来见的都是县令,从没见过少爷。至于手里拎着的食盒,那也不是什么金银古玩,就是贺府厨子做的花生米,贺眠拿它跟县令换酒的。”

要说贺府的花生米真是一绝,外头卖的那些根本比不上。白县令吃过一次就喜欢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拿果酒跟贺眠换。

这不,过两天贺眠就进京赶考了,归期不定,昨个特意把花生米的配方给白县令送去。白县令也投桃报李,问夫郎要了果酒酿制的方子给她。

两人就因为一盘花生米一壶酒,生生处成了忘年交,简单又纯粹。

果酒夏天喝,清凉爽口,冬天喝可就有点冻牙了。

“温好了就装起来,连带着花生米一起,咱们给芽芽送去。”贺眠拍拍衣服起身,提着小食盒去了云绿院。

这些日子林芽一直在作画,画的不是旁人,正是他自己。

贺眠就快走了贺父还不松口,林芽觉得自己去京城的可能性微乎甚微。于是干脆自己对着镜子给自己画了幅自画像,到时候让贺眠拿着去京城。

可惜画上的人跟林芽形似神不似,那眉眼神韵根本比不上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