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对劲(第2/3页)

孙氏脸色顿时白了些。

周韫识得她,往日请安时,常跟在洛秋时身边,此时见说话的是她,周韫连惊讶都生不出。

她只是莫名嘲讽一句:

“若日后妹妹被旁人戳着脸皮骂,可也别生了冲动。”

孙氏被她刺得面红耳赤,万没有想到躲在人群中说话,还能被揪出来。

周韫不耐和这些人费口舌,直接抬头,看向傅昀,冷板着脸:“爷可要叫妾身留下?”

洛秋时脸色稍有变化,这是作甚?仗着爷的宠爱,肆无忌惮吗?

连旁人的闲话都可不顾了?

她刚欲说话,就听见一声闷响声,沉闷甚低,洛秋时回头,就见是王爷随意将手搭在案桌上,扳指和案桌碰撞时产生的闷响声。

“够了。”

明显地生了不耐,顿时叫满屋的人噤若寒蝉。

跪在地上的刘氏在这时叩下头,重重的一声闷响,她话中透着轻讽,不知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旁人,她说:“是妾身位卑,即使如此,也不该和孟良娣发生冲动。”

一句自嘲,叫旁人脸上皆讪讪。

刘氏在府中后院的地位算不得低,除了王妃和侧妃外,她身份当得最高,就这般,她还一句“位卑”自讽。

不过就是嘲讽孙氏站着说话不腰疼。

被指着骂的人不是她,她当然可以心平气和地说出冷静二字。

她话音甫落,内室的帘子忽地晃了晃,众人一惊,转过头,就见孟安攸被婢女扶着,踉踉跄跄地跑出来,跪在地上,手护着小腹,哭得不行:“求爷给妾身作主啊!给妾身腹中的孩子作主啊!”

孟安攸脸色惨白惨白,衣衫上似还透着血迹和冷汗浸湿的痕迹,就这般狼狈地跪在地上,任何人都可看出她遭的罪。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发丝浸湿贴在脸上,还透着些许惊恐后怕,不断地重复一句“求爷给妾身作主”。

庄宜穗立刻站起来: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把你们主子扶起来?”

屋里的婢女忙忙去搀扶孟安攸,却被孟安攸推开,她指着刘氏,恶狠狠地骂:“你个毒妇!自己不得有孕,就想迫害妾身的孩子!”

刘氏身子轻轻一颤,似被戳到了痛脚,却根本不和她争吵。

庄宜穗的动作都是一顿,险些被孟安攸气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周韫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场闹剧,眼看着孟安攸就要扑到刘氏身上捶打,她立即斥道:“还不将孟良娣拉开!”

孟安攸还待再闹,周韫将傅昀方才的那句话送给了孟安攸:“不知所谓!”

“口口声声担忧你腹中的胎儿,若真如此,你此时就该待在榻上,而不是在这里!”

周韫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嫌恶: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莫说有一丝顾及腹中胎儿,且和市井泼妇有何区别?”

孟安攸被她那句“市井泼妇”狠狠钉在了原地,她不安地抬眸去看,果真见爷拧起眉,正冷眼看着她。

莫说一丝怜惜,眸中冰冷地没有一丝情绪。

孟安攸顿时就清醒了过来,她是被吓住了。

身下刚出血时,她真的以为她会保不住这个孩子,心中后悔不已,对刘氏也就多了几分痛恨。

她敢确定,当时那情景下,刘氏必然是故意的。

孟安攸怔怔地喊了声:“爷——”

傅昀站了起来,冰冷地扫过绥合院伺候的人:“扶你们主子进去。”

孟安攸撑着身子出来,为得可不是这一句话。

她红着眸子欲说些什么,就见傅昀稍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孟安攸倏地噤声,动了动嘴唇,什么都不敢说。

那刹那间,孟安攸只觉心下都有些凉。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爷眼底的不耐,爷在嫌弃她闹腾。

孟安攸脑子都怔住了。

为什么?

周韫做的哪件事,不比她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