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安虎令(第2/3页)

她的韫儿如今尚有孕,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

周延安身为臣子,他即使替贵妃守灵,也不可能进后宫,太和殿前跪了一片臣子,周延安也身在其中。

他收到时秋消息,先是惊诧,后稍顿,就立即在宫人引领下去见周韫。

他心知肚明,若非有重要之事,周韫不可能在此时要见他。

周韫在太和殿不远处的凉亭见到的周延安。

周延安一见她,眉头就紧紧锁在一起,顾不得请安行礼,责怒:“侧妃这是作甚?明知自己有孕在身,非要这般折腾自己?”

他和周韫一母同胞,和贵妃不同,他和贵妃不过幼时常见,而和周韫,却是疼她宠她十余年,如何见得她这般糟蹋自己身子?

周韫鼻尖一酸,她恨不得扑进周延安怀里,哭诉着委屈,可她知晓,自及笄后,即使亲兄妹,依旧男女大防。

更何况,这还是在宫中。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朝时秋稍昂首,时秋点头,带着婢女退下,守在凉亭四周。

周韫才走近周延安,张开手,叫周延安看清她手中物件。

只刹那间,周延安就失了往日的平静,猛地攥紧周韫的手,冷眼扫了一眼四周,才沉声说:“这令牌,你从何得来的?”

话刚说出口,周延安就立即知晓了答案。

除了姑姑,谁会将这令牌交给周韫?

周韫见他这副模样,心下狠狠一沉,她将令牌收好,压低声问:“哥哥,这究竟是何物?”

周延安稍顿,隔了好久,他才苦笑说:

“我着实没想到,姑姑竟能拿到这安虎令。”

安虎令?

此话一出,周韫眸子都惊得瞪圆,她顿觉手中的令牌有千金重,沉甸甸的,压得她甚难受。

她纵在身居后院,再不知朝中事,也听过这安虎令。

周延安低声说:

“小妹,你如今是贤王侧妃,也总该知晓些事。”

“小妹该知晓,当今圣上有四子,唯独这太子殿下是圣上还未登基前,就有的皇子。”

周韫从震惊中回神,堪堪点头。

这点,她自然知晓。

太子傅巯,圣上未登基前,他就被封为了世子。

圣上登基时,傅巯不过三岁,就成了大津朝的太子殿下。

而太子的生母,正是先皇后。

周延安说:“太子当时虽为世子,可圣上登基后,却非必要将他封为世子,可圣上却是将封太子的旨意和封后的旨意一同降下。”

当时,满朝震惊。

谁也想不到,圣上正值当年,竟就封了储君。

可却没一人反对。

这些皆是因为当初的先皇后娘娘,圣上明媒正娶的嫡妻。

先皇后出自梁府,铭王府。

铭王府,是本朝历代唯一一位异姓王。

和太祖共同打下江山,地位和身份贵不可言。

而这位先皇后,却是铭王府唯一的子嗣。

周韫如今手中的安虎令,就是出自铭王府。

历代圣上无一不想得到安虎令,只因,铭王府有一支只听令不认人的铭家军。

只可惜,十八年前,铭王战死沙场后,先皇后不堪受打击,拖了身子熬了几年后也跟着去了。

这其中是否有隐秘,谁也不知晓。

也没有人想去知晓。

但自那之后,安虎令就消失不见,至今不得其消息。

依着周延安的猜测,这枚安虎令,该是在太子手中才对。

可如今……

周延安百思不得其解,这安虎令怎会在姑姑手中?如今又轮落到小妹手中?

周韫紧紧握着手中的令牌,眸子中神色晦涩难辨。

她忽地打断周延安,哑声问:

“哥哥,你说,我该将这令牌交给王爷吗?”

周延安一顿,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贤王殿下本就掌兵权,如今若得这安虎令,必定如虎生翼,而如今朝中又值特殊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