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页)

“什么?”

她来不及多问,披着件外衫,就领着人赶过去。

绥合院离锦和苑甚远,周韫赶到的时候,后院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只不过此时的脸色都不好看,气氛沉闷。

尤其是一身粉色衣裳的洛秋时,她往日甚是娇俏,此时脸上挤不出一丝笑意。

下人通报消息时,傅昀正在凝景苑中,红绸盖头都还未挑,洛秋时如何笑得出来?

周韫走近,方才发现原是尸体被从枯井中打捞了出来,她只瞥了一眼,顿时变了脸色,甚是难堪,险些没有干呕出来。

尸体被泡了好几日,浑身发白,几乎看不出人形来。

她何时见过这些?

周韫的一张小脸顿时煞白煞白的,闻着那丝异味,她被刺激得潋滟精致的眸眼都险些红了,模样甚是可人怜惜。

傅昀站在中间,脸色原是稍沉,周韫的一系列动静不小,在此时有些沉寂的气氛中越发显眼。

傅昀抬头,就见她这副模样,脸上几乎褪尽了血色,他眸光微微动了一下,挥手:

“先抬下去。”

洛秋时站在傅昀旁边,将这幕收进眼底,弯眸之间,她不着痕迹地捏了捏手帕。

她与周韫相识多年,对其性子不说了解彻底,三分却还是有的。

素来心高气傲的人,连一丝软弱都不愿表现出来,若非其容貌过于盛艳,洛秋时都不会分一丝心神在她身上。

有一副过人之貌倒不如何,可周韫若能将这点善于利用,那就不同往日了。

忽地,傅昀朝周韫走过去,洛秋时捏紧手帕,似愣了下,望着傅昀的后背,心下沉了又沉。

张崇偷觑了她一眼,心中咂摸了下,都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丝同情。

今日是洛侧妃的大喜之日,如今这一出过后,是一点喜庆都不剩下了。

他若是洛侧妃,定是恨不得将背后之人除之而后快。

傅昀垂眸,将周韫拉了起来,察觉她手冰凉,又见其只凌乱地披了件外衫,眸色稍沉,想到傅瞿还在此,沉声斥了一句:

“急什么?”

周韫攥着他的衣袖,堪堪站直了身子后,拢了拢外衫,才低声说:

“婢女传话时,妾身都准备睡下了。”

她话音中还透着些难受和忍耐,傅昀沉眸扫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半刻钟后,众人出现在一旁的绥合院中,周韫手捧着一杯热茶,身上多了件披风,她不着痕迹地敛了敛眸。

须臾,刚清醒没多久的傅瞿出现在绥合院。

傅昀沉着脸,冷眸看向他:

“五弟,你怎么会晕倒在这后院中?”

这后院皆是女子家眷,哪容他一个外男随意进出?

傅昀说这话时,透着些凉意和冷冽,傅瞿听得出来,他心中憋着火,一身泥土狼狈,心中暗恨得不行,哪能不知晓自己是被算计了。

他脖颈后还隐隐作痛,脸上带着些许恰到好处的怒意:

“皇兄这话是何意?分明是皇兄派人去寻我,说是有事相商!”

“本王派人去寻你?”

傅昀不咸不淡地觑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是在说:你在做梦?

一个没有权势的跛腿皇子,他寻他能有何事相商?

不是在做梦,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傅瞿一直知晓,傅昀对他不是轻视,而是自始至终眼中就没看见过他。

他握紧手心,没忍住说:“我在皇兄府上被人打晕,莫非皇兄不给我一个交代?”

傅昀轻嗤:“本王府中还死了个人,五弟可否给本王一个交代?”

傅瞿脸色微变:

“此事与本王何干?”

傅昀自然知晓和他无干,却也懒得和他多说,只冷声道:“明日散朝后,本王会将此事和父皇凑明,五弟若有苦衷,那时再尽数说明吧。”

说罢,不等傅瞿反应,他就下了逐客令:

“张崇,送安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