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从一个尤其低而破的屋里,走出一个少年,脸上的黑泥有两钱厚,右手里携着他所有的家产——两个茶碗,一个布包,里面穿着一件满补丁的灰棉袍,外面又罩上一片麻包,尤其使人注意的,就是他仍然是美国式分头,却不很光滑整齐了,慢慢由屋中踱出,我看了看他,也没怎么注意。
已经走过了一段,忽然我脑海里如电光似的一掠,我不禁喊出来:
“这不是医学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