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4/5页)

段子身子一抖,身体像是被扔入了地窟,冰冷入骨。

小海起身,对着他微微笑:“就这样,不打扰叔了。”

她来的利落,走的干脆,就好像真的是单纯的来看望一个生病的叔叔一样。

门外。

鹰迪叼着烟进来了,他坐在段子床边,目光低沉:“哥,大小姐说的对,秦总那样狠辣的人,我们不能不防。”

他不像是段子,很年轻的时候就跟着秦沁,他是段子一手提拔起来的,说是效忠秦沁,他更任他亲哥哥一样存在的段子。

段子不说话,浑浊的眼眸盯着天花板,半响之后,他看了看鹰迪,“还、还记得你答应过、答应过哥什么吗?”

鹰迪眼睛通红。

他自然记得,当年段子把他带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他曾经发誓要效忠秦家,永不背叛。

段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翕动了下唇,鹰迪了解他,弯下腰去,将耳朵贴在他的嘴边,段子沙哑呜咽不清的说:“老房子地窖下,有、有……东西,如果真的到……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拿出来保命。”

鹰迪身子一僵,眼圈立马红了:“哥,你以为我会扔下你么?”

段子摇了摇头,他的喉咙像是火烧一样痛,“我……这就是我的命,你、你永远不能背叛。”

他的眼睛像是钩子一样盯着鹰迪,呼吸急促,一直到鹰迪点了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简单的动作,一身的汗已经打湿了衣服。

人,有的时候被击溃的并不是身体上的疾病,而是精气神儿。

精气神儿一没了,再想要恢复如初,难于上青天。

门口,角落里,一直偷听的刚子深吸一口气,贴着墙缓慢的离开,不发出一点声音。

……

阮漪涵晚上的时候,有一些应酬,她原本最讨厌这些的,现在却不得不挂上虚假的笑,在酒桌上迎来送往。

有些事儿,在这之前,她认为自己从来做不出。

可人一旦把自己逼到倔强,就会突破底线,一而再的向前。

阿离站在一边,她心疼的看着阮漪涵,阮漪涵的酒量她是知道的,现在已经到了要醉的边缘了。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裙,千姿百媚,一颦一笑之间,像她,又不像是她。

一直到宴会结束。

阮漪涵踩着高跟鞋,一手拿着包,披着外套在门口迎来送往,等人都走了,阿离过来:“阮总,你……”

阮漪涵一下子推开了她,快速跑到对面的花坛边,蹲下,吐了一个昏天黑地。

阿离吃了一惊,她知道阮漪涵的性格,是不想让她看见的,她只能去车上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阮漪涵接了过去,安静的漱口,手捏着太阳穴。

阿离在旁边,好几次想说话,她最后就只是翕动了唇,没有敢。

阮漪涵扭头看着她:“要说什么?”

阿离小心翼翼:“很难受么?”

她感觉阮漪涵已经不是之前的阮漪涵了,她之前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要是喝这么多酒,早就嘟囔阿离给她买甜的东西吃了。

阮漪涵没有回应,她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安静的吸了一口。

难受么?

身边没了那个让她柔弱依靠的人,难受说出来又给谁听?平白的惹人笑话么?

阮漪涵吐了一口烟雾:“我让你安排的人怎么样了?”

阿离回答:“费了周折,之前够不着什么,最近凭着伸手和胆量,贴近了。”

阮漪涵点头,“有被怀疑么?”

阿离摇了摇头:“这些年来,秦总手下的人都是靠段子维系的,他一下子倒下了,底下的人都乱了,跟无头苍蝇似的,他又是鹰迪的同乡,目前还没有怀疑,只是不能频繁联系,说那边盯的很紧。”

其实阮漪涵安排她做这一切的时候,阿离一直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又不敢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