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谭唯心满身郁气的离……(第2/5页)
偶尔他也在这里开个有趣的盘,可大多数的时间,他就招揽一群狐朋狗友在此处胡耍子。
旁人胡闹他不闹,就笑眯眯的看。
五月天儿不冷不热,乌秀命人将自己的螺钿乌木榻摆在院里小水法边上,今儿就只有他一人,来了就让人请了城里的有名戏班大花脸,给他唱《嫁妹》。
他睡着了,那小戏台上的人就不敢动弹,纷纷站在原地等他清醒。
谭唯心进来,把乌秀弄醒,戏台上才继续呜呜哇哇。
谭唯心说话,乌秀听不清,便摆摆手让戏停了,有婢仆提一篮子银锞子往戏台上洒,唱戏的大花脸便有些激动的谢赏退下。
那一篮子少说也有二百两,真真是好大的手笔。
谭唯心忍了艳羡,脱了袍子,穿着里衣上榻,靠在彩锦当中发出一声赞叹,又半坐起,瞧见炕桌放着一小碟干果不干果,果仁不果仁的玩意儿,倒还有些老鼠屎的样儿?
乌秀什么日子,又怎会吃平常物。
心里没做多想,谭唯心就捻了两粒丢在嘴里咀嚼,边吃边问:“这是何物?”
乌秀一笑,微微坐起,便有一位将来早晚天香国“色”的俊丫头,给他抱来软枕靠着,他笑眯眯看谭唯心咽下那两粒东西,才不急不缓说:“油炸妙舌干儿。”
谭唯心奇怪的又捻起一粒丢嘴里:“妙舌?什么妙舌?”
乌秀嘿嘿笑:“自然是余音绕梁,开口百鸟息声的百灵妙舌。”
这话一出,谭唯心脸上的表情便僵住了,接着扭脸对空地呸呸了几声。
乌秀却阴阳怪气:“瑞城谷,冬嫩叶,老子使八个小厮日夜轮回侍奉它们,一年使老子四五万贯钱儿,却唱不过岳崇化的那只坊市五贯钱买来的臭鸟,你说可恨不可恨。”
谭唯心听了更气,便骂道:“我说乌秀,你疯了,岳崇化那只是个八哥。”
乌秀面无表情:“八哥百灵,不都是鸟么?不管,吃了爷的就得给爷把事儿办好,你说呢?”
他总是这样的,谁的脸面也不给,对谁都是阴阳怪气儿。
可他有钱,大家就得忍耐他。
便是家里的阿爷每年都要从他那里取用百万贯,偶尔着急了还得给他打了条子借。
不单阿爷,还有谭家主枝旁支,甚至谭家的亲戚都会寻了各种原由,三不五时来乌秀面前弄钱花用。
乌秀阔绰,真每次都给,也就一个要求,这借据好歹留下,按照亲戚重要的三六九等,亲戚的欠条,一概打给他外甥谭兴业。
谁也不想还,便是写了借据,大家也都不预备还他。
甭说旁人,就谭唯心,他是个穷驸马,还有个侯府要贴补,他分出来的时候啥也没有,这几年侯府用钱,给皇爷孝敬要钱,给公主买首饰要钱儿,谭唯心一人从乌秀手里借了不下三十万贯。
旁人不在意,他谭唯心还算是有良心,就想寻了法子,想把这个窟窿填补上。
不然,以后看到自己那大嫂还有小侄儿,这心里总是别扭的,腰身也直立不起来。
就因为这一点儿,乌秀看得起他,也与他交往。
乌秀发起的很神秘,有人说其实是乌家留了巨额财产,他等到天下大安才拿出来取用。
也有人说,乌秀搭上了外邦玛媞尼人的关系,买卖是越做越大。这燕京城里,这些年凡举是稀罕东西,就都是他带进来的。
什么高菲西奥人的弯刀,坦人的名马,吃不到的香料,甚至异邦的金“毛”女人,他都有,也不稀罕。
虽吃的用的总是最好的,却从不在燕京见到他有一处买卖,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折腾的,反正就是越来越富可敌国了。
乌秀仗义疏财广交朋友,从不以身份看人下菜碟,甚至老郑家倒霉之后,他家府邸太衰,皇爷不好赏出去,就让户部作价卖了,那也是他花了七十万贯买下,随手便送给了郑阿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