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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赖尔登小姐那里没问题。她不会说出去的。她父亲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警察局长。”我说。

“没错。她也告诉过我。你没在喝酒。”

“我在以我的方式喝。”

“你跟我应该挺合得来。林——马里奥特先生——有没有告诉过你劫案发生的经过?”

“你们是在这里和托卡蒂洛之间的某个地方被抢的。他没有具体说。打劫的是三四个男人。”

她点了点那颗金灿灿的脑袋。“是的。你知道不,抢劫过程中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们把我的一只戒指还给了我,而且是一只很不错的戒指。”

“他跟我说过。”

“还有,我几乎不怎么戴那串翡翠。毕竟,它是一件博物馆藏品,像这样的珠宝留存在世的估计也不会很多,因为它是用一种非常罕见的翡翠做的。我原本以为他们是不会觉得这项链值很多钱的,你说呢?”

“他们知道如果项链不值钱的话,你就不会戴了。谁知道它的价值?”

她想了一想。她想事情的样子很好看。她的两条腿依然交叠着,依然是很随意的样子。

“各种各样的人,我想。”

“可他们不知道那天晚上你会戴它,是吗?谁知道?”

她耸了耸那副淡蓝色的香肩。我努力管住自己的眼睛,不去乱瞟。

“我的女仆。可她之前已经有过许多次下手的机会了。而且我信任她——”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就是信任有些人。我信任你。”

“你信任马里奥特吗?”

她的脸稍稍绷紧了些。她的眼里多了一丝警觉。“在有些事情上信不过。另外一些事情嘛,我信他。这里有尺度。”她说话的方式很可爱——冷静,有那么一点儿看破红尘,但还不至于铁石心肠。而且她很会自圆其说。

“好吧——排除女仆。司机呢?”

她摇摇头:不可能。“林那晚开车送我的,用他自己的车。我想乔治那晚根本就不在。那天是周四吧?”

“我又不在场。马里奥特说是在他告诉我这件事之前的四到五天。星期四距离昨晚刚好整整一周。”

“嗯,那就是周四。”她伸手拿起我的玻璃杯,我俩的手指轻轻碰在一起——她的手指摸上去很软。“乔治周四晚上请假。你要知道,他通常都是那天请假。”她往我的杯子里倒了满满一大口分量的苏格兰威士忌,又往里注了点儿带气的水。这种酒会让你觉得自己能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结果一不留神就喝高了。她给自己也倒上了同样的分量。

“林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吗?”她轻声细语地问,眼睛里依然透着警觉。

“他特意对我保密了。”

“那他也许在时间的问题上对你稍稍有些误导。让我们瞧瞧现在我们掌握了些什么。女仆和司机已经排除了。从共谋的嫌疑名单中排除,我是说。”

“我可没有排除他们。”

“哎,至少我在努力排除,”她大笑起来,“然后就是管家牛顿了。也许那天晚上他看到了我脖子上戴着翡翠。不过那串项链垂得很低,而且我当时披着一条白色的狐皮晚礼服披肩;不,我认为他不可能看得到。”

“我敢打赌,你当时一定看上去像个仙女。”我说。

“你该不是有点儿喝晕了吧?”

“我确实有过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

她脑袋向后一仰,发出一串洪亮的大笑。我一生中只认识四个女人可以一边这样笑,一边依然美丽不减。她就是其中之一。

“牛顿没问题了,”我说,“他这种人是不会和流氓串通一气的。不过,这只是猜测。男仆呢?”

她想了一下,回忆起了什么,然后又摇了摇头。“他没有见到我。”

“有人叫你戴上那串翡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