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前度青春(第14/44页)
我问他,你这也算第一次吗?
他说,怎么不算呢?我射了呀!
我说,可那女孩还好好的呢。
他说,你这人就是俗,难道只有处女膜破了才叫第一次吗?那是我们俩心里最值得回忆的第一次啊!
这句话我记了很久,一是因为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很美,二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到个头不高、黑黑壮壮、一脚任意球经常可以直挂死角的马海波,能对我说出这么美的一句话来。
马海波还告诉我,这次他来医院就是来割包皮的,因为有包皮就会有包皮垢,这个东西对女孩子很不好,很容易让女孩子得妇科病。于是我对马海波的景仰越来越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我开始称呼他为“马总”,偶尔开玩笑还会喊他“种马”,他在我的人生中扮演了性的启蒙者的角色。这不仅是因为他在我们还是小处男的时候就和女朋友上床了,更因为他在我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包皮这么个玩意儿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包皮给割了。
不过马海波也有腼腆的时候。在我向老二、鲍哥和许宁介绍完马总的英雄事迹以后,大家一致决定要拜访一下这位高人,一来当面表示一下钦佩和羡慕,二来我们想顺便看一下被割过包皮的JJ长什么模样。于是我们炒了盒腰花又炒了盒韭菜鸡蛋,热气腾腾地请他吃了一顿,然后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这个不情之请。结果马总断然拒绝。大伙儿逼得厉害,这孙子还翻了脸,骂了几句粗口,叉开着两条腿走掉了。
其实真的没必要,我们虽然都还是处男,但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割包皮和阉割毕竟不一样,大家看看觉得好,说不定自己也去割了,真不明白他生什么气。但既然他已经生气了,多少也得照顾一下人家的情绪,不看就不看吧。不过我们再也不喊他“马总”,而改称他“小马”,以惩罚他的小气。
22
20年前你想不想要手机?想不想要电脑?想不想要MP3?
我敢说你一定不想,因为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嘛。
我和陈陈的分手,如果究其原因,小马还真的择不干净。是他让我意识到大学生谈恋爱其实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而那些事情,我和陈陈都还没有做过。
半个月后,还是那个老医生把我鼻子里所有棉花都给取了出来,我终于又可以用鼻子自由呼吸了。这让我很开心,因为用嘴喘气实在不是很雅观,尤其是在听小马讲他和齐娜的故事到精彩处,我的呼吸会情不自禁地变得沉重而急促,这时候张着嘴巴哼哼哈哈地喘气,太像一条性压抑的狗。
回到宿舍,我洗了把脸,照了照镜子,发现鼻子被撑了半个月以后已经比从前大了一圈。坦率地说,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清秀了。不过男人鼻子大点儿也不是什么坏事,有得有失,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陈陈应该也感觉到我鼻子变大以后的一些变化,因为我在寝室里吻她的时候手已经不是放在她的腰部,而是放在她的胸部。于是陈陈就会抢在我的手之前,先按住自己的胸口。可是靠嘴唇接触的两个人之间,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距离容纳两双手,于是只要我稍微一使劲,我俩的嘴唇就会被分开。这时候我就会放下咸猪手,张开双臂,呼唤她过来重新接吻。她通常会温顺地走过来,闭上眼睛,再和我吻上,于是我又故伎重演,直到两个人再被互相推开。我们俩就在121寝室里不断地吻上,分开,吻上,分开,吻上,分开……都说做爱是简单重复的机械运动,其实我们那纯洁的前戏又何尝不是呢。
上三路没能占领,那下三路更是想都别想的事情。小马一直在给我灌输一个观念,如果她爱你,那她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也试图将这个观念灌输给陈陈,甚至硬生生让她听会了赵传的那首《爱我就给我》。可是她并没有接受,反而试图让我接受另一个观点,就是如果我爱她就不会逼她做她还不愿意做的事情。于是我在如此反复的无聊游戏中,渐渐失去了哄陈陈上床的耐性,也逐渐失去了哄她开心的耐心。终于有一天,我在宿舍里声嘶力竭地冲陈陈咆哮了五分钟,那些混话归结起来只是四个字“你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