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上瘾 想要殿下抱我一下。(第2/3页)

晏行昱还是头一回觉得被窝并非冰冷的牢笼,而是热意暖暖的温柔乡。

他不自觉地往荆寒章身上靠,没一会几乎都要钻到人怀里去了。

荆寒章很快察觉到了,偏头幽幽道:“别离我太近,我怕你手里那弩大半夜崩弦,你殿下可不想稀里糊涂和男人一起死在榻上。”

晏行昱听到这话,连忙将手中的弩解了下来,放在床脚,然后重新躺了回去,满脸都是“这样可以离近了吗”。

荆寒章:“……”

晏行昱缺乏安全感的地步几乎是病态的,哪怕是睡觉也要带着弩,谁劝也不听,但现在他却想都不想就把弩给卸了下来,目的就是为了离荆寒章近一点。

晏行昱一呼一吸间全是糖香的味道,弥漫在两人中间,莫名缱绻。

“我能问殿下一个问题吗?”

晏行昱都将弩解下来了,荆寒章也礼尚往来,伸手去解发间的赤绦,“嗯?”了一声,懒洋洋地道:“问。”

晏行昱像是在闲聊似的,轻声问:“殿下想不想做皇帝啊?”

荆寒章:“……”

荆寒章抬手解赤绦的动作僵住,木然了半天,才冷冷看他,道:“你可知这一句话,就足以让整个相府不得好死?”

晏行昱说:“我知道。”

荆寒章厉声道:“那你还敢问?!”

晏行昱却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到底有什么奇怪的,道:“殿下想吗?”

荆寒章要被他气死了:“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

他看着晏行昱满脸的疑惑,只好耐着性子和他解释:“父皇虽早有立储之心,但我既非嫡子,也非贤能之人,这皇位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坐?不是,晏行昱,你在寒若寺待了这么多年,就没人告诉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晏行昱道:“我只对殿下这样。”

荆寒章:“……”

荆寒章无力地将赤绦扯下来,对晏行昱的口无遮拦彻底没招了,他叹气道:“我母妃世家曾是摄政王麾下能臣,我未出生前,曾被圣上疑心勾结摄政王谋逆作乱。哪怕很快还了清白,圣上依然忌惮。”

晏行昱仰着头看着他,手轻轻拽着被沿,继续听荆寒章说。

“摄政王十几年前战死,摄政王一脉也被圣上悉数清洗。”荆寒章像是在说旁人的事,伸手轻轻按着晏行昱的心口,低声道,“前朝后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儿,早已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圣上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曾疑似有过谋逆之心的妃子的孩子做皇帝,你明白吗?”

晏行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所以我和大哥从来都对那至尊之位没抱任何希望。”荆寒章道,“我大哥德才兼备,人人都说他是做储君的不二人选,但他还是选择了离京去边境吃沙子。”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打消父皇的忌惮。”

而荆寒章,也借着天生对文字的不敏感,尽忠尽职地做着一无是处的草包皇子。

当年谋逆作乱,清白与否只有一半是真相,皇帝既疑心而让两名皇子失了争储之心,又觉得如果是清白的,那他便有愧两人。

正因如此,皇帝才会对荆寒章这般纵容,却又不给他任何争储的希望。

晏行昱听了半天,问:“那殿下的母家是清白的吗?”

荆寒章深吸一口气,如实道:“我也不知。”

就算真的谋逆作乱,这事也不是荆寒章能知道的。

“若是清白的呢?”晏行昱追问,“难道殿下就甘心一辈子碌碌无为做个闲散王爷吗?”

荆寒章眉头越皱越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晏行昱伸手按住荆寒章放在他心口还没撤走的手,眼睛有些发亮:“殿下若想做皇帝,行昱可倾尽全力帮您。”

荆寒章:“……”

荆寒章木然道:“你不是说只想安安稳稳在京都城活着吗?争储就是一趟浑水,你为什么想要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