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页)

闫泽一边下车一边挥手,“行行行。”

靠,压根就没打算听吧。

带着闫泽一路从电梯上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这家伙下车还挺跃跃欲试,但一走进电梯间,随着电梯楼层越往上跳,闫泽却突然收敛起来。直到电梯门打开,徐皓往外走,发现旁边没人跟上。

回头一看,电梯门都快关了,闫泽还站在电梯里没出来。

徐皓连忙上去按住电梯的下楼按钮,防止电梯门关上,跟闫泽喊了一嗓子,“走啊。”

闫泽像是被梦中惊醒,骤然抬眼,缓了一下神,这才跟着徐皓往外走。

掏钥匙开门之前,还徐皓给闫泽打预防针,“先说好,我没找保姆,屋可挺乱的。”

门打开,徐皓先一步走进去,闫泽迟缓地挪进门,眼睛不怎么自在地张望了一番,说,“还、还行啊。”

徐皓的屋子其实没多乱,就是有些随手拿放的东西喜欢乱摆。徐皓把沙发上那几件衣服和电脑捡起来,正准备回卧室,却见闫泽换了拖鞋,还在门口杵着,就说,“进来啊,随便坐。”

说不紧张是假的。闫泽从门口往沙发上走,就差没同手同脚了,路过沙发拐角,还撞倒了徐皓立在旁边的写字板。

闫泽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写字板,没让它发出声响,却低头看见黑红蓝三色马克笔在板子上写满了方程式和曲线图,其中字体潇洒收放自如,是某人的风格。闫泽伸手,用食指指腹抹掉了写字板其中一个α收笔时挑出来的小尾勾,然后抿开自己指腹上黑色墨漆。

徐皓这屋子虽然不过一百来平,但采光极好,满荡荡的阳光充溢在客厅的一整面墙上,窗外天透的跟黄金海岸的浅海滩一样。闫泽走到在沙发旁坐下,轻浅呼吸了一下,仿佛声音再大一点,就会惊动了房子里的某种神灵一般。

努力让自己坐在沙发上的样子看上去又自然又协调,其实连手都在细微地颤抖,鼻息间充斥着全是房间主人身上常有的那种干净凛冽的气味。

心里一时说不上什么滋味。

徐皓从卧室出来,见闫泽长手长脚地搭在沙发上,神情看上去恹恹的,仿佛陷入了某种自我否定的情绪中似的,就问,“怎么了,没吃饭?”

闫泽抬眼,见徐皓换上一身简单地白T加短裤搭配,隐约看得见手臂和腿部流畅的肌肉线条。徐皓的头发大概是刚刚进屋时被随意地抓了两下,稍稍有点凌乱,又露出饱满的额头,这么乍一看,竟跟记忆中十七八岁的样子相差无几。

闫泽特别挫败地捂了一把脸,仰面靠上沙发,开口时语气十分勉强,“没事,吃了。”其实没吃。

这杀伤力,早知道不来了,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徐皓坐下来,问,“今天找我什么事?”

闫泽还没答话,徐皓电话突然响了,一看,是安德烈的国际长途。

徐皓跟闫泽比了个抱歉打断对话的动作,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安德烈开口第一句是,“你看了没有?”

徐皓想了一下,用英语回,“等会。”

走进卧室去拿电脑,打开股市一看,嗬,这形式跟打仗似的。

安德烈又问,“怎么说?”

徐皓倚在床上,想了大概三秒钟,说,“抛了吧。”

安德烈也没多犹豫,说,“我也这么觉得,咱们压得够久了,不管怎么说,这一波可是血赚啊,Hale!”

徐皓哈哈一笑,觉得心情不错,就说,“还行,还行。”

安德烈那边不以为意,“你们中国人总这样,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谦虚的!可惜我现在走不开,不然我一定买明天的机票去找你喝个通宵!”

又胡侃了几句,徐皓笑着问安德烈,“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带你好好玩玩。”

安德烈说,“再过一阵吧,嘿,你是不知道我老爹……唉,总之最近风声有点紧,有空我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