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试探(第2/3页)
“跟着武独没意思。”郑彦又恢复了往常模样,痞兮兮地笑道,“跟我玩吧?彦哥好好疼你个三天三夜,管保你从此离不开我。”
段岭答道:“你教过殿下怎么玩吗?看你下水那会儿倒是挺勤快的。”
“这话可不得随便说。”郑彦又道,“嫌脑袋在脖子上太稳了是不?”
段岭想把话引到蔡闫身上去,看看郑彦是什么态度,又问:“今天跟着他的那人是谁?”
“那厮叫冯铎。”郑彦说,“阴险得很,莫要惹他。”
武独回来了,把一埕酒放在桌上,说:“喝完快走,老子们困了。”接着也不避郑彦,径自在房中宽衣解带,换上在家穿的便服。想起时又朝段岭说:“给郑彦一套干净的。”
郑彦摆摆手,示意不必,提着酒埕喝了口,登时全喷了出来。
“这什么?你的尿吗?”郑彦苦着脸说。
武独换好衣服,将纸折起,收在剑匣里,答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半夜三更的,上哪儿给你找好酒去?厨房里找的。”
段岭被风吹得头疼,便躺在榻上,听两人说话,武独朝段岭问:“睡了?”
“醒着。”段岭翻了个身,面朝武独与郑彦,又问,“冯铎是什么人?”
“罪人。”郑彦答道,“里通外族,本来治了死罪,秋后问斩,秋天迁都了,便跟着迁来了江州。”
“犯的什么罪?”武独对朝中之事也不大清楚。
郑彦懒懒答道:“十三年前,南陈设了反间计,费宏德游说耶律家,给京都大儒蔡家安了个‘伺机而动’的罪名。冯铎入影队前,姐姐嫁给了蔡家的人,为救其姐,冯铎便将这消息捅给了蔡邺,后来被影队里头的人出卖,于是锒铛下狱……”
段岭与武独交换了个眼色,彼此心照不宣,郑彦又漫不经心地喝了口酒。
同一时间,宫中烛火昏暗。
蔡闫失了魂一般不住喘气,换上衣服后,眼中仍是恐惧,嘴唇发白,坐立不安。
郎俊侠则坐在案前沉吟喝茶。
蔡闫终于定下神来,几步走向郎俊侠,伸手就是一耳光,直接掴在郎俊侠脸上,清脆声响。
“你……你竟然……”
郎俊侠什么也没有说,蔡闫又狠狠一脚踹去,踹翻了他面前的案几,哗啦声响。
“你说话啊!”蔡闫几近疯狂一般,朝郎俊侠吼道,“说话——!”
“夜深了。”郎俊侠答道,“殿下早点睡吧。”
“你这个叛徒!”蔡闫吼道,“两面三刀的叛徒!小人!”
倏然一把寒光闪烁的剑抵在了蔡闫的喉头,蔡闫甚至未曾看清那把剑是什么时候出鞘的,剑的另一头,则握在了郎俊侠的手里。
他意识到自己已遣散了所有的下人,而郎俊侠随时可以轻轻一剑,刺穿他的咽喉。
蔡闫朝后退了半步,青锋剑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进了三分。
“殿下不可嚷嚷。”郎俊侠压低了声音,认真地说,“否则只会害你我枉自丢了性命。”
蔡闫定了定神,又退了半步,这次剑锋没有跟过来。
“晚了……晚了。”蔡闫发着抖说,“他们都听见了,尤其是郑彦,他一定会告诉我叔的。”
“那不是你叔。”郎俊侠信手收剑,淡淡答道,“那是别人的叔。”
“你会替我杀了他,是不是?”蔡闫喘息着说,“他命大,逃过去了,你帮我再去杀了他,再杀掉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郎俊侠,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坐在这位置上一天,就不会有活人知道这事儿。”
“人力有时而穷。”郎俊侠如是说,“我尽力吧,喝点安魂汤,睡吧,睡着就不怕了。”
“杀了他,现在就去杀了他。”蔡闫说,“我求你了!郎俊侠!”
蔡闫扑上前去,郎俊侠却转身揪着蔡闫的衣领,将他推到榻前,低声在他耳畔说:“殿下,去杀一个事不关己、莫名其妙的人,你只会让牧旷达起疑。别忘了,今夜昌流君也听到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