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3/3页)

“他X的,两只畜生早忘了是谁挣钱养活他们。”

雷斯垂德尽量压制愤懑,“亚斯交代,波顿一直认为母亲是罪恶之源,让他们家变得不干净。

亚斯无比赞同哥哥,是母亲在他们身上打上烙印——永远的ji女之子,他们只能一直是下层人。杀人后,两人逃到伦敦。”

后来的事,是偶然里的必然。

偶然的是波顿被撞断腿,让他彻底地陷入残暴阴沉中。

必然的是亚斯在波顿日复一日的狂暴里,彻底点燃心底的杀欲。

每杀一个人,亚斯就觉得他杀死了一份原罪。

前三次作案,他一直随身带着母亲的羊毛围巾。

当杀了与母亲眸色相同的碧丝卡,便也扔了那条围巾,像是扔掉了母亲留在他身上的最后羁绊。

“过程很艰难,但我终于查清楚了五位被害者的过去。和你的推测一模一样,她们都结过婚,也都有过孩子。而无一例外,都被丈夫与孩子抛弃了。

亚斯杀她们,说是为了她们的孩子好,就像是彻底消除了母亲烙印在他身上的污秽。”

雷斯垂德说着,也没了最初大案告破的兴奋。这个杀人理由太过可笑,但太多人只把女人作为附庸。

“女人婚后无财产权。三十多岁,被害人们身无分文来伦敦讨生活,没有依靠没有本事,后来只能做了那一行。探员联系了她们的亲属,没有一个人愿来处理后事。”

对此,苏格兰场无法进行强制措施。

等到所有手续批复后,除了凯尔西会安葬玛丽,其他被害人只能由慈善公墓统一处理。

客厅陷入短暂沉默。

凯尔西站在窗边,凝望路上车水马龙。“我们拥有一切,我们一无所有。①”

不等雷斯垂德感叹,凯尔西转身已神色如常。

“这次的办案费就免了。特大连环凶杀案,你付不起这种层级的酬劳。而聊胜于无,探长总该表示诚意。”

“你!”雷斯垂德又看到了最初的凯尔西,难道还要谢谢这熟悉的傲慢。如果没记错,他从来没答应会付费咨询。

凯尔西漫不经心地说 ,“随肾一起寄来的威胁信,已被证明是伪造。你们会做无用物处理,把它留给我。还有,给我负责交接威胁信件的新闻社编辑信息。”

这是很容易,但雷斯垂德疑惑。

“还要它做什么?报纸上不是刊登了信件照片。那也不是人的肾,只是与之相似的猪肾。”

凯尔西只回以微笑,“既然开膛手伏法,我也该离开了,就等探长的诚意。别期待,别想念,总会再遇。”

“不,不会有想念。”雷斯垂德终于能说出口,“我向魔鬼发誓,期待是绝不会期待的。”

凯尔西拎起行李箱,飒然而去,在风中留下一问,“居然敢向魔鬼发誓。你知道魔鬼以何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