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4/6页)
燕自也问道:“这军机赞画究竟是我,还是您?”
杨琦芬闻言,拍板道:“好了!就听燕赞画的!上次听燕赞画的,先攻下平壤城,咱们不是顺顺利利的吗?!这次也听他的!”
燕自也微微一笑。
董鹏怒道:“你们……杨总兵,你莫要这般糊涂,为小人蒙蔽耳目!你再这样下去,我只能一五一十地向陛下回禀了!”
杨琦芬眯起眼睛,危险地看向董鹏:“董监军,咱们自登陆朝鲜以来,从未吃过一次败仗,不知你要向陛下回禀什么?”
燕自也跟着说:“王正前车之鉴仍历历在目,还望董监军休要弄权啊。”
两人一唱一搭,把董鹏气得说不出话来,愤然拂袖而去。
当天下午,杨琦芬率领部队开拔,只带几日的干粮,往东北方向的咸兴府急行军。朝鲜军则被他留在平壤守城。
阿济格接到线报,杨琦芬军从平壤城出发,正在往咸兴府方向行军,不由得好笑:“郭恕的队伍被逼退在西边,杨琦芬却往东面走,这放水也放得太过了,当真不怕被看出来么。”
他想起临行前蒲俊成的交代,大楚军中,已有两人被策反,有这两名叛徒做内应,朝鲜这一战就是给他立功立威的。
想起代疆屡次为难他,指责他没有立下多少军功,得到的奖赏却是几名兄弟中最丰厚的,阿济格想起这事便生气。他气的不是代疆的指责,而是自己被当成了胆小鬼!
“阿巴赫早知道代疆对我的指责,却还是要南下鸭绿江,前来支援我,他可真是瞧不起人!难道没有他,我就不行了么?”
他与阿巴赫一母同胞,阿巴赫对他难免多有偏袒,可阿济格并不想要这种偏袒,他像一个进入青春期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甩掉长辈的照拂,自己闯荡一番。
阿济格对手下人说:“杨琦芬那一路军,不用管他!我已收到线报,今夜郭恕军将南下突围,你传令下去,叫底下人各自清点好兵员人数,咱们今夜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他个片甲不留,陈朋与也是这么想的。
他已经把方从鉴要率兵突围的消息放给了阿济格,这一下就算是白痴出手,方从鉴也活不下去了。
想到就要除去心头刺,他便心情大好。眼看快要到子时,郭恕让他去南面接应方从鉴,陈朋与已把消息泄露给了阿济格,此时南面定然已经是一片尸山血海,他跑去接应岂不是送死。
陈朋与可不是这种傻子。
可郭恕的话也不能公然违逆,他带了五千人马,绕了个丸子从西边悄悄往南进发,打算看情况不对就赶紧跑路。
哪知道走到半道上,便听见一片喊杀声,汉话与女真话夹杂在一起。
陈朋与惊出一身冷汗,郭恕明明是让他往南面接应方从鉴,可方从鉴的部队怎么会与女真人在此处作战?
而且……看情况,竟是方从鉴驱使着队伍,部队把女真人往他来的这个方向赶!
陈朋与还未发号施令,身后的兵卒们先一步耸动起来,拔出兵器便要冲上去。陈朋与一咬牙,喝道:“听我号令,暂时按兵不动!”
就在这时,一小股游击队伍已如鬼魅般靠近,当先一人道:“陈副总兵,没看见方守备在等你支援么?为何按兵不动?”
这声音竟是傅少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朋与想不明白,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一把刀已割开了他的脖子。
成宽伯甩掉刀上的血,嗤了一声:“卖队友的杂种!”
陈朋与带来的五千兵马见将领被杀,不禁悚然。傅少阁高声道:“陈朋与乃是通敌细作,我受郭总兵之命,将其格杀在此!众将士听我号令,随我支援方守备!”
方从鉴将阿济格军逼到此处,已杀得力竭,不住喘气,就在这时,一刀斜刺里捅来,方从鉴将将避过,身后一刀,却已经是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