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3/4页)

“但这事不能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李凤鸣站在议事厅的长桌前,单手扶腰,另一手点着桌上的消息纸,“这个月还没过一半,执金吾钟辂就进宫三次。是陛下召见,还是他自请面圣?”

这很奇怪。

太子遇刺案,明面上齐帝已经交给萧明彻追查。

不管钟辂是心虚,还是单纯想要解释失职之事、取得谅解与信任,都该急着找萧明彻才对。

可他一次也没来过淮王府,倒是往宫里跑得勤。

战开阳忙道:“三次里只有月初那次是陛下召见。但陛下的头风症反复发作,近来许多大臣都频繁入宫探望,不好判断钟辂的意图。”

“太子呢?你前天去东宫探望,他的伤好了吗?”李凤鸣扭头看向萧明彻,“到底真伤还是假伤?”

“胳臂上还是缠着伤布,确有药味。”

萧明彻与她并肩,垂首也望着那消息纸,对答流利。

“就是你时常将我扒光了按在床上,往我后背涂抹的那种药味。”

“生肌祛疤的药?”李凤鸣用拇指指甲轻刮着唇下,喃喃自语,“那看来是真伤了。战开阳,恒王那边……呃?!”

她略略抬头,就见长桌两边排排坐的战开阳、岑嘉树等人个个呆若红脸木鸡,眼神都不知放往哪儿放。

“他们搞什么鬼?”李凤鸣蹙眉,与萧明彻四目相接。

萧明彻也有点懵,茫然摇头。

长桌两旁的人都不吭声,坐姿愈发笔挺僵硬。

倒是坐在角落里辨别消息的荼芜抬起头来,狗胆包天地笑出了声。

大掌柜玉方近来忙着在濯香行盘账,一连多日都是小掌柜荼芜前来淮王府做事。

这荼芜长着张清秀斯文的小嫩脸,不太显年纪,实际却是在座所有人中最年长的。

他与李凤鸣也算从小一起长大,情分不同,私下里惯没正形。

他边笑边道:“还不是淮王殿下说了句‘扒光了按在床上’。在座都是些孤家寡人的小伙,血气方刚的,有些字眼根本听不得,容易想入非非啊。”

方才萧明彻想着太子的事,略有走神,说话没太过脑。

而李凤鸣也专注看着消息纸,没留心他那句话有什么不对。

这会儿被荼芜当众戳破调侃,再面对一室七八个红脸木鸡,两位殿下同时脸红欲燃了。

荼芜私底下是个混熟了就人来疯的性子,胡说八道起来简直荤素不忌。

他独自窝在角落看了快半个时辰的消息,早就闷坏了。

见李凤鸣和萧明彻双双红脸无言,他愈发来劲。“凤鸣殿下,恕我多嘴,您成亲后怎么变成这样了?”

“闭上你的狗嘴。”李凤鸣在床帏间并不羞涩拘束,还乐于“探索”,但这不表示她喜欢当众畅所欲言。

荼芜半点不怕她,还嘿嘿怪笑起来:“雍京城谁不知道?从前的淮王殿下,那可是雪山顶上清清白白一朵孤冷名花。如今落到您手里,竟被辣手摧残。啧啧,这真是……”

“反了你?信不信我叫辛茴将你挂树上风干?!”

李凤鸣绷着红得快滴血的脸,随手团了张纸,用力砸向荼芜的头。

“只是在说上药的事!我并没有辣手,也不曾摧残,他依旧清清白白!”

每次上药,她明明只让萧明彻除去衣衫,而且也是他自己主动趴好的,哪有“扒光了按在床上”?!

见了活鬼的“辣手摧残”,她真是枉担虚名。

李凤鸣好气又好笑地瞪向萧明彻,压着嗓子咕哝:“他就是个喜欢接话的人来疯,你以后当着他面说话记得过脑。”

语毕,她重重一哼,敲着桌子看向战开阳,打算话归正题,认真问问恒王府那边的近日动向。

但萧明彻被她方才某句疑似撇清关系的话怄到,暂时还不想回归正题。

他缓缓转头,面无表情看向角落,对乐不可支的荼芜做出解释。“别胡说,你家凤鸣殿下从不曾辣手摧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