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怪谈二十四点-1(第2/3页)

此时,任渐默只要抬起手,就能摸到旁边粗糙且干燥的土层,脚下的触感也从结实平整的水泥换成坑坑洼洼的泥地。

耳边的嚎哭与尖叫一直萦绕不去,推着他往前走的手也似乎变得越来越多了。

在如此漆黑、封闭、幽深而且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在不知通往何处的陌生甬道中,任渐默一边走,一边计算着自己的步伐。

然后,他终于看清了光亮的来源。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天崩地裂的雷鸣声,任渐默身处的甬道开始剧烈摇晃,落石和碎土扑簌簌地直往下掉,而从黑暗之中不知伸出了多少只手,死死地揪住了他的手臂、衣角和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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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五分。

东四涌的拱桥下,季鸫等人也陷入了不知应该如何是好的窘境中。

今天晚上,他们来到“夺命河涌”之后,按照搜集来的都市怪谈的套路,到拱桥的桥洞下打了个地铺。

夺命河涌上的这一座拱桥,是个非常老套而且毫无艺术价值的倒“山”字形的三门结构,中间的大桥墩横跨了整条河涌,两旁各有两个小桥墩,组成两道跨越河涌两侧的维护用行道的小门。

若是说有人要在桥下过夜,唯一的选择就只有在两个小桥墩的下面了。

虽说是在野外的露天环境,不过这条“夺命河涌”也不是可以随便进出的。

季鸫四人足足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才找到了通往河涌两岸的维护用行道的楼梯。

而后众人毫不意外地发现,楼梯的入口被一道铁栅栏牢牢锁死,需要用他们手上的开启凭证才能打开。

开了门之后,季鸫、莫天根和樊家姐弟四人下到河涌的东岸,像四只瑟瑟发抖的鹌鹑一样,抱腿缩在桥洞下,等候着不知何时将要到来的“伽椰子”。

虽然是人最困倦的时候,但一来他们现在过的是昼伏夜出的南半球时间,白天时就睡过一轮了,二来明知厉鬼将至,哪个不是神经紧绷,整个人如同满弦的弓一般,随时蓄势待发的?

他们四人毫无困意,围坐在一起,皆睁大双眼,警惕地盯着彼此周遭的情况,连手机都不敢分神看一眼。

偶尔有一只老鼠蹿过,都能让他们集体原地跳起,搭弓的搭弓,拔刀的拔刀,抄折凳的抄折凳,连唯一的奶爸也“呲溜”一声蹿到自家姐姐身后,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们就这样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四周依然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樊家姐弟开始思考他们是不是哪里弄错了的时候,季鸫忽然一拍大腿,轻声说道:

“这个……我们是不是不能干坐着?”

他比划了个“躺下”的姿势,“我记得,那帖子里说,是在睡着了以后,他才朦朦胧胧听到歌声的。”

众人皆觉得有理,于是虽然很不情愿,依然只能委委屈屈地两两一组,背对背躺下,然后关掉手电,双眼半眯,假装自己正在睡觉。

这一次,几人并没有再等上多久。

大约十分钟之后,假寐中的四人,都听到了“滴答”、“滴答”的,似有若无、由远及近的水声。

然后,睡在最左侧的樊鹤眠,感到一滴水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姑娘当场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也忍不住恐惧,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然后一个翻身,从侧卧改成了仰卧的姿势。

同一时间,她看到了一道逆光的人影。

那人蓬头垢面,全身都是腥臭的淤泥和湿滑的水渍,过肩的长发一缕一缕黏结在一起,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从樊鹤眠现在的角度,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孔,但却能清楚地看到那人佝偻的身体曲线,还有双手紧握的一把高高举起的砍刀!

“嗷啊!!!!”

樊鹤眠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差点儿连心脏都要停跳,想也不想,一抬脚直接朝那人的脸面蹬过去,然后借着这股冲力向后,一轱辘滚出了一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