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在失败时要自尊,要不屈不挠;在胜利时要谦和。(第6/13页)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走运的话,我18岁那年可能就已经死掉了。
那是高中毕业后的夏天。我父亲开着一辆轻运货车驶进车道,车上装满了从工地上捡回的宽4英寸厚2英尺的木材。父亲每年夏天都会把工地上废弃的木材拉回家,然后劈成大小相似的柴火堆在地下室里,以备过冬。之后父亲就去祖父家帮忙修缮屋顶,把劈柴的活儿留给了我。
我布置好延长电线,然后就拿起圆形电锯开始干活儿了。这是一把大功率、需要两手操作的电锯,为了切割起来更锋利,安装了一块宽大的硬质合金刀片。
我父亲从来不用锯木架,他说这会放慢他的速度。相反,父亲掌握了一种可以在半空中切割的技术。他用左手握住一块木板,伸向身体的右边,然后拿电锯去切割木板,就像切割一面墙一样。尽管听起来很复杂,但实际上比使用锯木架更方便快捷,效率更高。所以我也采用了这种方法。
拾起木板,握住,切割,扔到一旁——拾起木板,握住,切割,扔到一旁——拾起木板,握住,切割,扔到一旁,咣当!我突然感到右大腿前部好像受到一记重拳,打断了之前这套流畅的动作。就在这一刻,我的其他两种感官也有了感应。首先,电锯的声音迅速消失了。另外,当我转过来看看到底是谁打了我一拳的时候,我发现电锯和我的右腿一起移动——仿佛两者融为了一体。
几秒钟之后我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我低头看去,发现电锯已经切进肉里。我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刀片已经像切热黄油一样切开了我的大腿,直接切到大腿骨处。肌肉的张力使切口裂开,就像一条红色的峡谷。
我抓住右腿,用还戴着脏兮兮手套的手拢住伤口,一瘸一拐地向我家后门走去,边走边喊我母亲。母亲出来之后,我移开一只手,露出了血肉模糊的伤口。母亲连急救电话都没有打,喊来我弟弟克里斯,然后就抓起了车钥匙。几秒钟之后,我们就已经开车上路了。那场面简直就是《警界双雄》重演:超车,压过路缘,闯红灯,我那临危不乱的英雄母亲把车喇叭当作警报器,一路狂飙。
这时候,我已经开始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了。我嘴里咬着一把木梳子,这样就不至于疼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除了在电影里,我从来没有见过医院的急救人员像那次那样行动迅速。医生立马对我们保证说,尽管情况看起来不妙,但是我可以保住我的右腿。他还说我是他见过的最幸运的人之一。“锯片再偏一点儿的话,你就没命了,孩子。”当我父亲赶来的时候,看到这么严重的切口,他差一点儿晕了过去。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难得的时刻——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表现出软弱与恐惧。
切口太深,所以要进行两层缝合,一共要缝76针。由于我一个小时之前刚吃过东西,所以他们缝合的时候不能把我麻醉。我竟然没有切到任何大动脉和血管,这让那些整形外科医生都大跌眼镜。
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一根木刺使锯片安全罩发挥不了作用。当我弯腰拾起一块未切割的木板时,自由转动的锯片触到我的右腿,透过牛仔裤直接切入肌肉,并在里面转了一圈儿。如果当时我的手指按着开关的话,锯片就会切入骨头,并且一路锯到膝盖。
所以,也许使我患上癌症的霉运已经让我多活了20多年,让我有时间去组建一个美好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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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的成败得失往往就是各种应得的或不应得的起起伏伏交织在一起的。而成败的原因有时候很明显,有时候又很神秘。
在我毕业之前的最后几周,所有人都在讨论优秀毕业生的事情。优秀的战士们先竞选本排的优秀毕业生,然后选出来的战士再接着竞选全连的优秀毕业生。我本以为自己至少是个候选人,结果我的文化课没有达到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