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第3/3页)

丁谓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步步紧逼道:“陆参政讲了那么多,具体名姓,却是一个也无。”

陆辞莞尔,竟真让不怀好意的丁谓如愿了,大大方方道:“我力荐王韶。”

丁谓一眯眼,倏然抓到了陆辞的把柄:“哦?若老夫未曾记错的话,王韶在数年以前,曾于陆参政手下冶事,曾掌榷场,疏忽下间接致使王雷州受虏——”

“丁枢密慎言。”陆辞悠悠地打断了他,意味深长道:“关于王雷州当年受虏之前因后果,早有文书细述,如有异议,大可另择日提出,此时一昧臆测,未免过于轻率了。”

丁谓冷笑:“听着倒是大义凛然,只可惜,不过是出自一己私心、一张冠冕堂皇的面目罢了!”

“私心?”

陆辞笑了:“我如今孑然一身,既无妻儿,亦无弟兄,虽得数友相伴,然如今镇守秦州者,不巧正是我那晏兄。敢问丁枢密,我这般处心积虑,私心又是何在?”

不等丁谓再度开口,他口吻看似轻松,却是字字铿锵:“在下愿以身家性命,在此赌誓——终此一生,绝不向陛下请命荫补族中一人。”

他已与狄青两情相悦,若无意外,誓要厮守终生,自不会有任何子嗣。

除此之外,他唯一的亲族,便是远在杭州、待他母子凉薄至极的外祖家,在蠢蠢欲动的他们有更多动作前,堵死了这条路,倒是绝了无数烦忧。

言罢,面向终于动容的百官,和瞪大双眼,恨不得扑上来堵住他嘴的寇准等人,陆辞加深了面上的笑意,再问道:“不知如此一来,诸位可愿多信我一分?”

作者有话要说:陆辞的这篇奏疏部分摘用自范仲淹史上对吕夷简的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