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第3/3页)
未走上太远,那骑在高头大马上,后头不远不近地缀了一辆驴车,因未戴帷帽,而惹得城中人——尤其未嫁姑娘家们——脸红惊呼的俊美郎君,正是他们深为熟悉的友人。
陆辞面上挂着淡定从容的微笑,心里却将刚才因贪图凉快、而未跟欧阳修一起坐在驴车中,选择了骑马吹风,就导致了帷帽坠地的自己骂了几十遍。
若换做对这位连中三元的陆节度的相貌更为熟悉的汴京或密、随州的话,还不至于如此。
毕竟这位所有人眼中的乘龙快婿,已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清心寡欲,且跟当初一穷二白的书生一介不同,他现今的权势,也让一般的权贵都高攀不起了。
更别说他最近因有孝在身,几年内无法谈婚论嫁,如此,便足够让急于靠联姻笼络新贵的达官显贵们放弃他这一目标,另寻好‘糊弄’的新科士人去。
偏偏在这渭州,所有人都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只单纯被这难得一见的出众外貌吸引来,还因近了乞巧节,街上的姑娘家们明显多了起来,面对中意的郎君,也比平日尤为大胆。
从城门到驿馆的这短短几百米路,陆辞走得可谓无比艰难——除去有意朝他靠拢、抛媚眼的大胆歌妓们,良家女气得咬碎银牙之余,也不甘示弱。
不过一小会过去,他已被二十多张芳帕、数十朵新摘的鲜花、甚至还有些个头小的鲜果给砸中了。
陆辞保持微笑,直到目光碰及同骑在马背上、却都笑眯眯地抱着臂、俨然狼狈为奸的两位好友,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我怎不知,你们关系已好到这个地步,都能一道作壁上观、津津有味地看我的笑话了?”
看着总是游刃有余的这位好友浑身沾着鲜花帕子、很是狼狈的可怜样,晏殊与柳七再忍不住,同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