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第3/3页)
陆辞摇头:“只想请问一下,您是否知晓那位姓蔡名齐的考生的去向?他与我同居一室,却始终不见出来,方有此一问。”
巡铺官的脸色便缓和下来,硬邦邦道:“你所说的那位,早在第一场时,就因犯挟书之禁,遭到扶出了。”
陆辞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客客气气道:“多谢告之。”
巡铺官摆了摆手:“回去罢。”
陆辞往回走时,还有些唏嘘。
蔡齐之前虽向他明言,这回不论如何将是最后一试,但他也没料到,对方的言下之意,是要破釜沉舟,不择手段了。
对蔡齐而言,能侥幸通过,那当然是得偿夙愿;而若不成的惩处,初犯也不外乎是殿一两举,于不再准备赴试的他而言,自是不痛不痒了。
至于名誉受损方面,在蔡齐看来,恐怕在他屡考不第的时候,就已没有颜面可言了。
陆辞重回友人们身边,朱说最敏锐,立马就问起情况如何。
陆辞简单说出蔡齐犯禁被逐出考场之事后,吃饱喝足的四人,听着听着就耳朵一抖,倏然精神起来了。
赶在所有人开口之前,朱说就幽幽地果断提醒:“汤!”
其他三人齐刷刷地闭了嘴。
毕竟喝人嘴软,想到这带汤之恩,他们也只有悻悻然地叹了口气,不加入争夺了。
唯有陆辞还不在状态,奇怪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朱说作为得胜者,自然笑眯眯地不说话。
等到五人各自回屋,陆辞看到不知何时利索地打包了自己所有行囊的朱说,正一脸腼腆羞涩地等在自己房门前时,才哭笑不得地明白过来:“进来吧。”
朱说忍不住笑了,毫不犹豫地占了只让蔡齐占了一天的那半边。
陆辞也不避他,一边直接换上寝服,一边随口问道:“钟元他没意见?”
朱说摇头:“没有的。”
钟元虽被朱说抛下,但能独占一间房,显然也乐意得很。
朱说一走,他就索性将两张床给拼了起来,自己一个人美滋滋地躺了上去,打横着睡。
说来也怪,连考三日试,任谁都累得很,连在进门前的朱说也如此感觉的。
可真正躺下后,他却睡不着觉了。
他小心翼翼地翻了几下身,就听到陆辞含笑的声音问他:“朱弟何故辗转难眠?”
朱说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吵着摅羽兄了,实在抱歉。”
陆辞笑道:“考场上隔间考生鼾声如雷,我且酣睡入故,你这点小小动静,可还扰不了我。”
听他这么一说,朱说也忍不住想起考第一场时,隔壁考生肠胃出状况,自己被迫听了全程的窘况。
当时的犯难,此刻竟只觉有趣。
只是下一刻,就听到陆辞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心里那根弦瞬间就给绷紧了,小声追问:“摅羽兄何故叹息?”
陆辞微怅道:“天气炎热,思食冰糕,分明只一墙之隔,奈何不允买,自是肝肠寸断。”
朱说:“…………”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没找到帖经和墨义的评级标准,但找到了大义的(也就是庆历四年后综合两者出的,类似融合二者,但在答题上可以更灵活的考试科目)。
分为‘上’,‘次’,‘粗’,‘否’四等,其中‘上、次’为通。十道题里通四道就合格啦 (《宋会要辑稿·选举篇》六之四)
而诗赋论策的考校则分五等,分别是‘上次’,‘中上’,‘中次’,‘下上’和‘下次’。
第五等也就是被认定为文理疏浅,是为不合格。前四等则合格,进入排名。《宋会要辑稿·选举篇》七之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