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寻仙(第9/9页)

李泌的经历,实际上也道出中国古代士人的三种互为关联的理想:隐、仕、仙。

虽然卢藏用这样的行为也成为一种现象,但相较之下依旧是少数。在唐朝,更多的隐士是像我们故事主人公契虚的朋友司马郊那样的,在红尘与权力面前保持着人格的高贵和独立,坚守自己最初的志向而不移。这是隐士文化中最光辉的部分所在。往大里说,在权力和主流的对面,它树立了一种别样的人生样式和价值观。这种价值观所包含的是人格的高贵、精神的自由、志向的坚守和选择的决绝,在优美的山水中,开辟出一条让我们欣喜的文化和生活的道路。

谈隐士文化时,有一点是无法回避的:与其相辅而生的山水文化和田园生活。“隐士”二字从字面上讲,一为隐,一为士。在哪里可以隐呢?自然是峰峦叠翠、林木清幽的山水间。华夏大地,本来就多奇秀山水,在进入工业社会前,没有环境的污染与破坏,那时的一山一水,更有古朴的魅力。在唐时,终南山冠盖整个帝国,其他隐逸名山则有华山、嵩山、庐山、衡山、天台山、四明山、青城山、武夷山、太白山、罗浮山……

继续说契虚的故事。

隐居华山的他,多年以后,已达到不用进食的辟谷境界了,每天喝风饮露。

辟谷分“服气辟谷”“服药辟谷”。在这里,契虚采取的是“服气辟谷”。反正,他越来越有仙人范儿了。

后来,司马郊去世,百鸟聚庭院而鸣,契虚也很难过。

唐朝远山,空谷幽兰,如此生活,夫复何求?但对契虚来说,还有一桩心愿没完成,那就是——成为稚川永久的居民。司马郊死后,契虚继续在华山隐居修行。当时,有叫郑绅与沈聿的,自长安来,至华山,逢大雨,二人投宿于契虚的茅屋。

由于契虚不再吃五谷杂食,所以当郑、沈到来后,契虚没食物给他们吃。

二人奇怪于契虚不吃饭却能神采丰奕。契虚把自己的经历说给他们听。二人办完事,返回长安时,郑绅单独去华山脚下契虚所住的草庐拜访,但草庐已空。郑绅颇为感慨,在他看来,作为隐士的契虚已成仙得道,去稚川定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