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游魂(第2/3页)
“又是些老调重弹的故事,”我们中的一个人开玩笑说。他是东部地区的人,对这些并不熟知,我们头领对他打了个制止的手势,于是那个陌生人继续他的故事。
“那些野蛮人也下了马,其中的一伙跑到我们刚离开的地方,切断我们的退路,将我们逼到一边。不幸的是老丛林只延伸到斜坡边很短的距离,我们走到空地上时他们开始开枪射击,但枪法太差,没有射中一人,感谢上帝我们没倒下一人。上斜坡20码后,在灌木丛边,是一个垂直的万丈绝壁直对着我们,但中间有一条窄窄的夹缝,我们跑进入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有普通房间一般大的山洞里。在这里面是安全的:让一个人守在洞口防止阿帕奇人的入侵。但我们无力防止饥饿与干渴的袭击。勇气仍存,但希望已成回忆。
我们再没有看见那些印第安人,但从他们火堆冒出的浓烟我们得知他们日日夜夜守在那灌木丛边——我们想出去,不出去就会没命。
三天之后,我们看着一切维持生存的物品渐渐用尽。
之后,第四天早上罗曼·格莱古斯说:
‘兄弟们,我没有信仰没有希望地活着,也没有与你们相知、相慰。再说一次,兄弟们,也许这吓着你们了,但对于我而言,我知道自己就将死于阿帕奇人的枪下。’他跪在岩洞的地上,用枪指着太阳穴,他说:‘快走吧我的灵魂。’
于是,他丢下了我们——威廉·肖、乔治·肯特和贝里·戴维斯。
我是领头人,这应是我说的。
‘他是个勇敢的男人。’我说:‘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要死了,而且是怎样死。崩溃于饥饿,或死于阿帕奇人的子弹下,或一个人活着,都是愚蠢的——这种滋味难受极了。让我们紧随罗曼·格莱古斯吧!’
‘好,’威廉·肖说。
‘好,’乔治·肯特说。
我望着罗曼·格莱古斯的尸首,用一方手巾盖住他的脸。然后,威廉·肖说:‘我将也像他那样——一会儿之后。’
乔治·肯特说他也将那样。
‘我也是。’我说,‘那红魔鬼要等上一个星期了,威廉·肖和乔治·肯特,退后跪下。’
他们照办之后,我站在他们前面。
‘全能的上帝,我的父亲,’我说。
‘全能的上帝,我的父亲,’威廉·肖说。
‘全能的上帝,我的父亲,’乔治·肯特说。
‘原谅我们的罪过。’我说。
‘原谅我们的罪过。’他们说。
‘收留我们的灵魂。’
‘收留我们的灵魂。’
‘阿门!’
‘阿门!’
我将他们的尸体放在罗曼·格莱古斯身边,盖上他们的脸。”
一阵骚乱在营火边突发:我们中的一个人站起身,拿起枪。“就是你!”他喊叫着——“你敢胆怯逃避?”——“你竟敢苟活?你这胆小卑贱的小人,我要你和他们同去!”
但,我们的首领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他持枪的手腕,“住手!萨姆·荣特塞,你给我住手。”
我们都已站起身,唯有那陌生人除外,他毫不慌乱,若无其事的样子。有人抓住了荣特塞的另一只胳膊。
“头儿,”我说,“这可能有些问题啊,那小子是个疯子,是个骗子,他每天像这样骗类似荣特塞这样的人。如果他与那四人是一伙,那么应有5个人,其中一人,他并没提到。”
“是的,”首领说,放开那骚动的人,“这其中有些不寻常的问题,许多年前,四具白人的尸体在一个月后在山洞被人发现,他们被剥了头皮,四肢四分五裂。他们就埋在那儿,我曾见过那些坟墓——明天,我们就能看见。”
陌生人站起身,在火光前站着,我们直屏着呼吸关注他的故事,以至于忽视了他的进一步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