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血(第3/4页)

李老伯道:“既然你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你会去感化她吗?象感化冬蕗一样。”何健飞沉吟半晌,毅然道:“不,虽然佛以慈悲为怀,不忍开杀戒,但是妖魔鬼怪不在赦免之列,罪孽深重者,灵山之水也不能净化,只有镇压绝杀。在最开始,那个寡妇是值得同情的,她杀人也是因为满腔的愤恨,纵然血腥满手,只要她愿意去地狱洗清罪恶,还是可以获得轮回机会。可是到后来,她执着于长久的仇恨,扭曲于报复的情感,利用他人实施如此灭绝人寰的大屠戮计划,心已被魔化。既已成魔,那么没有感化的理由,也没有感化的必要,佛最痛恨的不是妄念,而是毒意。她已经超出了冤屈的范围,就是天地也不能容她了。”李老伯全身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你准备要……”何健飞点点头,把手放在脖子下,作了一个切割的手势。

另一方面,孤星寒一行人来到文学社准备再行解开谭星莞怪诗之谜,就当他们刚刚来到文学社门口的时候,孤星寒突然感觉到肚子剧烈疼痛,头冒冷汗,蜷缩在地上完全动不得,徐传和巧儿都慌了手脚,赶紧送他回宾馆,因商量要不要送医院,孤星寒执意先睡上一觉看看有没有好转再说,两人只得作罢告辞回去。两人一走,孤星寒立刻由萎靡不振变得精神抖擞,刚刚还痛得在床上拼命打滚的他一个翻身就起来了,冲到窗口前轻轻揭起窗帘的一角观看,只见巧儿和徐传交谈着什么走得越来越远。孤星寒吁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何健飞也真不够意思,有内奸也不及时通知,差点坏事。只是不知道是谁,应该不会是巧儿,难道是徐传不成?没办法,看来只有自己行事了,这次真给师父说对了,便宜行事。”

来到茶几旁边,孤星寒把从巧儿那里抄来的三首怪诗一起摆在桌面上,最先引起孤星寒注意的是“赠张君行”那首诗,如果这是谭星莞故意留下为了引起他们注意的,那么谭星莞在写诗的当口必然已经预测到或者已经处于跟张君行友谊破裂的阶段,两人既然互为仇敌,那么他还写下“赠张君行”这首诗,必然是有所暗示。依据何健飞的推测,谭星莞要么是忠,要么是奸,如果是忠,那么这三首诗就是留下来揭示张君行罪行的证据,如果是奸,那么这三首诗就是为了日后混淆世人视听掩盖自己行动的幌子,两种可能性都很大,而这三首诗写得晦涩难解,孤星寒也曾在来的路途上钻研过一阵,自然是无功而返。照这样看来,谭星莞设的不是一般的诗谜,既然他有意留下这三首无尾之诗,似乎是在暗示这三首诗应该联系起来解,但是又没有再给出方法提示。以诗解诗?孤星寒心中一动,莫非谭星莞要求的解谜方法是用他留下的怪诗去解另外一首怪诗?也就是说,这三首怪诗,只有一首是真正隐藏谜底的,而其他两首,只不过是分开两把锁的钥匙。那么哪首会是隐藏谜底的诗呢?孤星寒将三首诗的来源对比一看,就立刻明白了,其中两首是他在临失踪前交给他同伴的,流动性很大,湮灭的可能性也很大,以谭星莞谨慎的性格,不可能将隐藏最终谜底的诗以这样的方式交付,因为就算失去了解谜的钥匙,也并非没有可能解出谜底。如果他是谭星莞,就算抱有一丝希望,也会拼死将那首隐藏谜底的诗留下来,以求后人终有一日能解出。

既然这样,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从那老婆婆手中得到的诗是解谜的两把钥匙,而真正要解开的诗谜是“赠张君行”这首,谭星莞也特地用张君行这个醒目的名字提醒大家这首诗的存在正是见证了他与张君行恩怨的产物。孤星寒首先抛开那首“赠张君行”的诗,潜心研究另外两首诗起来。首先是“六美吟”,孤星寒看了半天,除了完全看不懂那句子到底讲的是什么意思之外,连句子之间有什么联系也没看懂,有些时候上下两句毫无关联,转接得非常生硬,似乎是生堆硬砌而来,完全不象是谭星莞的水平。他为什么要作出如此拗口又云天雾里的诗句呢?无论是要揭示张君行的罪行还是要作为自己残杀他人的幌子,搞得如此生僻都有违本意啊,难道其中另有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