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机关术甲(第2/5页)

张公子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靠典当家里的那点财产度日的同时,只会沉迷于自己手工作坊里,每日心醉于手工艺品的加工和制作。

眼见这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了,我家老太爷着急了,就这一个宝贝徒弟啊,不能让饿死了啊,没办法,现在扭转吧,教他做耕具,不学,教他做车斗,不做。张公子已经认死理了,非在机关术这一条道上走到黑不可。

幸好,他们家老爷子给他留了良田,再加上我太爷爷也时不时接济他一下,倒也不至于饿死。

可是,终于噩运首先击倒了老教育家我太爷爷同志,他被万恶的军阀给一扣留就是九年,虽然九年时间里,我们家吃喝不愁,但是缺少了顶梁柱的家庭经常被人欺负。

师母弱,师弟幼,张公子就把师母当了母亲一般侍奉,九年里过的也颇为安稳,终于九年过去了,在那个人乱马躁的深夜,太爷爷被送回了家,此时已是重伤在身,又加上害怕遭遇新的不幸,太爷爷嘱咐大家连夜启程迁居,隐姓埋名重新安顿下来。

从始至终,张家大公子都伴随着太爷爷左右,而且就在太爷爷在异地安居不久,张公子觉得离不开师傅,索性就变卖了家产田地,跟着一起落户。

可是太爷爷这一重伤之后,却是任何木匠活都干不了。不久,家里边断了经济来源,家况开始日渐艰难,一时竟然连换药的钱也没有了。

张公子手里的存钱也日渐减少了,眼看这金钱是只出不进,他也着急起来,所幸运的是,张公子虽然不通经济,不会下苦力挣钱,可是他的偏门本事却不少,就像跟着我们家老爷子学的是木匠中的机关术一样,张公子从小到大对赌术却很精通。

原因无他,他们家原来那个老爷子也是个赌术爱好者,但是秉承了隋唐时候的赌博风气,将赌博一事视为雅士之技,马吊,牌九,投壶,这些玩意儿自己家人关起门来玩的也是有滋有味,而且张老爷子好酒好赌,经常在花木交荫的宅第里“一掷呼芦,输赢百万”。他讲究雅赌,认为赌博有“诗意”,因此看不起那些世俗赌徒。

这儿子也得了他的真传,张公子虽不通事物,但却不是什么都不会的白痴,其实更像是富家子弟里的贾宝玉,只不过老是喜欢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不多时日,就在我们家落户的这个小地方,一些地下赌坊里出现了一位貌不惊人的小伙子,要么推牌九,要么赌番摊,要么斗天门。刚开始倒也不显眼,可是时间长了,有人瞧出来不对劲了。

怎么不对劲,这小子每次都是拿着一点散碎钱过来的,挨个摊子看,看半天才决定玩哪一个,只要买定,就从不会输,张公子也是个聪明人,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每次都是见好就收,小小赢一些就匆匆忙忙走了,他还要去给师傅抓药煎药。

如果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会风平浪静不慌不忙的进行下去,可是事情总是不让人朝着省心的路子上发展,一个外乡人的到来打破了平静的生活。

老爷子故事讲到这里,也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水,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着对外面站着听故事的人说:“想听就进来听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就见宋旭东有点不好意思的从门口一扭一扭的进来,嘿然一笑,一丝羞赧在脸上一闪而过,然后迅速占据有利座位,拿起一个洗过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水,一幅听评书的架势。

我懒得理他,只是抱怨老爷子:“您是给我讲咱家跟老钟家的渊源的,怎么又插播了这么长的一个张爷爷的故事。”张公子是太爷爷的徒弟,跟我爷爷一个备份,按规矩我还真得喊他一声爷爷。

老爷子很满意我的态度,说道:“别急啊,这接下来就该说这个钟家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