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乡祭祖(第2/3页)

我说拉倒吧,回回见到它就想欺负,跟你说啊,肥虫子现在是青春期,叛逆得很,惹毛了,六亲不认,到时候就不好玩了。

虎皮猫大人用翅膀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本大人专治各种不服,放出来,放出来……

我无奈,只有将肥虫子唤出,虎皮猫大人见到肥虫子肉乎乎的身子,立刻忘记了所有承诺,一声欢呼,大叫着飞向了肥虫子,准备用它坚硬的鸟喙去啄,肥虫子自然撒腿就跑,两个小家伙你追我赶,好是一番喧闹。

这是一对欢喜冤家,我且不去管它们,待到祭拜完先祖,大家坐在堂屋处,杂毛小道开始讲起了数次遇见周林,并且最后将他给正法之事,个中曲折和凶险,让听者莫不惊叹,冷汗连连;便是小叔和三叔当日曾听我们说过,此刻听到细节处,也不由得不断发出惊叹声来。

萧老爷子的大女,也就是周林的母亲此刻并没有在萧家大院里面,她上次从三叔手中得到了半块废弃的黑蝠雕老玉佩,以及自家儿子已经伏诛的消息,便回到家里去,拿着周林的旧衣服和那块破玉佩,弄了一个衣冠冢。

她在家里办了一个丧礼,但是并没有通知萧老爷子,想来不管自家儿子如何,多少还是有些埋怨这边的。

不过萧老爷子谈及此事,却也颇多感慨,这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莫作恶,世间自有报应,她只是心里面想不开,过些日子便好。

当天萧家摆宴,总共坐了四桌,我被叫到了首席,与主家喝酒。

小叔是个资深驴友,也是个酒桶子,拉着我二话不说,灌了三碗酒,好不热情,我晦气一扫,自然不敢落后,与其拼起酒来,先是小杯,又是碗,接着对着瓶子吹,咕噜咕噜,好不痛快。

朵朵和小妖也都出来了,跟虎皮猫大人上了席面,同桌的还有姜宝和小莫丹,杂毛小道的妹妹以及萧家的几个婆姨在旁边照顾着,无须我操心。

酒喝了不知掉多少,小叔瞧见我只是上厕所,酒意全无,越发不服气,白酒喝完了,叫人去村子里拿来几桶米酒来,继续喝。

喝到后来小叔也有些晕了,问我为何千杯不醉?

杂毛小道在旁边哈哈直笑,附耳与他说明分晓,结果小叔骂了一句脏话,人便栽到了桌子底下去,害得我们又是一阵忙活。

那天开心,一席吃到夜间十一点,很多人都喝多了,便连惯来养身的萧老爷子也陪着喝了三杯,有人醉了,有人哭了,不过那都是喜悦的泪水。

宴后,残羹冷炙自有婆姨们收拾,我和杂毛小道一身酒气地坐在主屋的青瓦房檐上,看着村中灯火寂寥,远处田地里蛙声一片,那弯小河在星光下缓缓流淌,不由得享受起这短暂的宁静来。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杂毛小道的叹气声,问他怎么了?

杂毛小道问我刚才看到三叔了么?我点头,说开席不久就被姜宝推回房间去了,估计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吧。杂毛小道摇了摇头,说没睡。

三叔离我们这儿隔着两个院子,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这判断的,不过也没有询问——虽说杂毛小道手刃周林,清理了门户,但是三叔养育周林这么多年,他又不是梅浪那种无情之人,怎么会不心伤呢?而且当日我们初见三叔的时候,意气风发,好睿智干练的一个乡间奇人,此刻却终日与轮椅为伍,缠绵病榻,他心里的那种失落和孤苦,又是谁能够了解的呢?

谈及三叔那斑白的两鬓,我和杂毛小道就嘘唏不已,可是这天下之大,我们要到哪里去寻找那雨红玉髓,或者说是龙涎液呢?

我们在萧家待了三天左右的时间,这几天白天的时候,我和杂毛小道帮着他家里做些农活,晚上回来,要么便与长辈们聊天谈话,要么就在三叔房间里面商量病情,三叔这病伤及了神魂,肥虫子管不得用,若像是洗髓伐骨金丹那种东西,对他来说更是虎狼之药,宛如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