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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于此。这样还能让他们对旅行产生渴望,由此创造出远行和见识新事物的需求。到最后,旅行就意味着自由。”

“可香料在减少。”她说。

“所以自由也就日益珍贵。”

“这只会导致绝望和暴力。”她说。

“在我先辈里有一位智者——实际上我就是那个人,你知道吗?我的过去没有陌生人,这一点你了解吗?”

她敬畏地点点头。

“这位智者发现财富是实现自由的工具。但追求财富又是一条通向奴役之路。”

“宇航公会和姐妹会就在自我奴役!”

“还有伊克斯人、特莱拉人和其他所有人。哦,他们时不时搜罗出一点藏匿的美琅脂,为此投入了全副精力。非常有趣的游戏,你觉得呢?”

“可当暴力发生……”

“到时候会有饥荒,人民会陷入艰难的反思。”

“厄拉科斯星也会有?”

“这儿,那儿,到处都会有。人们回顾我的极权统治,会把它当成美好的旧时光。我将成为未来的借鉴。”

“但这太可怕了!”她反对道。

她不可能有别的反应,他想。

他说:“当土地无法供应那么多人口时,幸存者会挤到越来越小的避难所去。许多星球都会重复残酷的淘汰过程——出生率暴增,而食物却不断减少。”

“难道宇航公会不能……”

“没有足够的美琅脂去驾驶运输船,宇航公会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有钱人不会逃跑吧?”

“一部分会逃跑。”

“这么说来,实际上您没有改变任何事。我们还是会在挣扎中等死。”

“直到厄拉科斯星恢复沙虫的统治。到时候,我们已经拥有意义深远的共同经历,我们借此完成了自我考验。我们将会知道一个星球上发生的事也可能在其他任何星球上发生。”

“那么多的痛苦和死亡。”她轻声说道。

“你不理解死亡吗?”他问,“你必须理解。人类必须理解。所有生命都必须理解。”

“帮帮我,陛下。”她细声说。

“对于任何生物,死亡都是意义最深远的经历。”他说,“虽然重病、伤痛、事故……女人分娩……男人曾经参与的战斗,这些都徘徊着死亡的阴影,但都够不上真正的死亡。”

“可您的鱼言士……”

“她们传授生存之法。”他说。

她在豁然省悟中睁大了眼睛。“那些幸存者。当然!”

“你是多么难得的一个人哪。”他说,“世所罕有。保佑伊克斯人!”

“也诅咒他们?”

“哦,是的。”

“我觉得自己永远也理解不了您的鱼言士。”她说。

“连莫尼奥也不行。”他说,“而我对邓肯们已经失去了信心。”

“必须珍视生命才能保护生命。”她说。

“而正是幸存者才能极轻易而又深刻地体现生命之美。关于这一点女人往往比男人懂得多,因为生育是死亡的镜像。”

“我叔叔马尔基总是说,您有足够的理由禁止男人投入战斗和无谓的暴力。多么痛的教训!”

“身边没有暴力,男人几乎没有自我考验的途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最后一幕。”他说,“某些东西丢失了。精神没有成长。民众是怎么议论‘雷托和平’的?”

“说您让我们沉湎于十足的堕落之中,就像猪在污秽里打滚。”

“堕落。”他说,“民间智慧总是一针见血。”

“大部分男人没有原则。”她说,“伊克斯女人经常这么抱怨。”

“当我需要辨认谁是反叛者的时候,我会找那些有原则的男人。”他说。

她默默盯着他。他觉得,尽管这只是个简单的反应,却充分体现了她的聪慧。

“知道我是在哪儿物色最优秀的官员吗?”他问。

她轻轻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