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马普尔小姐寻求治疗(第2/2页)

“是啊,是啊,”格雷姆医生说,“我相当理解。而您呢——呃,自然是想把那张快照要回来。是这样吗?”

马普尔小姐热切地点着头表示赞同。

“对啊。就是这样。您看,我只有这么一张,而且还没有底片。我可不想把那张快照弄丢了,因为可怜的登齐尔五六年前就死了,他可是我最喜欢的侄子。我就只有这么一张照片可供回忆。我在想……我希望——我提这种要求是有点儿招人讨厌——您看看有没有可能想想办法帮我拿回它呢?您也明白,我是真不知道还能去求谁了。我不知道谁会去处理他全部的行李物品之类的东西。这一切都太难了。他们会觉得我这个人太烦人。您看,他们理解不了。没人能真正理解这张快照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当然,当然,”格雷姆医生说,“我非常理解。对您来说有这种感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实际上,我马上就要和地方当局的人会面。葬礼是在明天,而在和他最近的亲属联系之前,行政长官办公室会有人过来检查一下他的证件和财产。反正都是那一套,如果您能跟我描述一下那张快照是什么样子的就好了。”

“照片上就是一幢房子的正面,”马普尔小姐说,“而有个人——我是指登齐尔——刚好从前门走出来。就像我说的那样,这张照片是我另一个侄子拍的,他特别喜欢看花展——我想,他那个时候应该是正在拍一株木槿花,要么就是那些漂亮的……那种像前菜似的,百合花之类的吧。当时登齐尔正巧从前门走出来。这并不是一张把他照得很好看的照片,有点儿模糊,不过我挺喜欢的,一直留着。”

“嗯,”格雷姆医生说,“这样说来就足够清楚了。我觉得应该费不了什么劲儿就能帮您把照片找回来,马普尔小姐。”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马普尔小姐仰起头冲他微微一笑。

“您太好了,格雷姆医生,真的是太好了。您真的能理解,对吗?”

“我当然理解,当然,”格雷姆医生亲切地握着她的手说道,“您就不用担心了。每天轻轻活动活动您的膝盖,但也别太频繁,我会让人再给您送这些药来的。一次一片,一天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