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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审讯室,我全身都在颤抖。“里面太冷了,”我大声说,也许有人在外面监视我,我并不想让外面的人太高兴,“能给我拿一件外套吗?”

事实上,我不是因为被关在冰冷空旷的房间里才发抖的。不是因为那个把我带来的警官浑身散发出一种《非常嫌疑犯》里面凯泽的味道,不是因为他知道费恩和我,不是因为他抓住了洛厄尔。我发抖是因为脑子中想的那件事情和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我完全沉浸在了那件之前从来不记得的事情中。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曾经表示过人类小时候根本没有记忆。我们有的只是之后产生的虚假记忆,这种记忆跟后来的经历相关,而不是跟原来发生的事相关。有时候当我们的记忆涉及强烈的情感时,一种保留了之前记忆所有强度的新记忆就会出现并取代之前的记忆,随后之前的记忆就会被丢弃并遗忘。屏蔽记忆就是通过回忆一件与之有关系但不太痛苦的事来屏蔽一件回忆起来非常痛苦的事。

爸爸总是说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是个聪明人,但却不是科学家,而这两种认知之间的混淆已经造成了数不清的伤害。所以当我认为脑中一段从来没发生过的记忆是屏蔽记忆的时候,我其实是很伤心的。这对爸爸十分残忍,可爸爸本不该承受这份残忍,这种残忍是弗洛伊德式分析给他的侮辱以及认为爸爸毫无理由地杀死了一只猫对爸爸带来的伤害。

你应该记得五岁的时候,在费恩消失的那段日子里,我待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的爷爷奶奶家。现在我要告诉你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告诉你之后发生的事情了。

这些,我相信,就是那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有一点值得注意——在我脑中,这段记忆跟替换掉它的那段记忆都非常真实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