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墙画(第2/4页)

“没有。”

“那这样子戏弄我,又是为了什么?”

“其实,我是来求助的。”

司空炬露出了诧异的神情,随即说道:“要不我们到休息室坐一坐?”

“司空博士,你不愿意见我,但有些误会必须当面才能向你解释清楚,”落座后,颜安格说,“所以我不得已跟踪到了这里。请你谅解。”

司空炬摆了摆手,意思是挑重要的话说。

“我家里的弟弟,哦,我的继子,已经看了无数个名医,但毫无作用。我想,人治不好他,只能找神了。看到媒体上对于催眠大师的报道,我心动了,希望你能治好弟弟的病。但又担心你太忙,接诊太多,不能全副精力为弟弟治病,便安排了这样一场赌局。”颜安格又歉意地笑了笑,“我太急了,所以有些不择手段,在这里我真诚地向你道歉,我愿意赔偿你的一切损失。”

按照颜安格的说法,弟弟的生母五年前车祸去世。三年前,颜安格嫁给他的父亲桑中平,当了后妈。丈夫事业发展顺利,这个儿子却成了他最大的心病。颜安格想生一个女儿,桑中平却想再要个儿子,他说:“没有儿子,我的事业谁来继承?弟弟又是这个样子。”这个时候,颜安格总要笑他土,说外面都称他儒商、开拓型企业家,谁知骨子里却这样守旧。不过玩笑归玩笑,他们却既没要成儿子,也没要成女儿。在一起两年了,颜安格的肚子一点儿也没有变化的迹象。“一定不会是我的问题,”颜安格很有些不服气,“我这么优秀的遗传基因难道会有问题?”

好不容易抽出时间,二人一起到医院检查,果然是桑中平的问题。医生说精子活力不够,很可能是过度劳累造成的。桑中平则这样劝慰颜安格:“再过两年吧,等玉泉山项目完工我就轻松了。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再来造个孩子,反正你还年轻。”

“如果说每个家庭都有不足为外人道的难处,没有一个健康的孩子,就是我们这个家的心病,我老公的心病,我的心病。这个家太冷清,太缺乏活力了。老桑常年在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一个人守着这个家,说真话,我也很没有安全感。如果能治好弟弟的病,他一定会感激我的。所以,为了挽救这个家,我下了决心,不管有多难,花多少钱,都一定得把弟弟治好。”颜安格眼眶泛起了泪水,随即点起了一支烟,“司空博士,我知道自己安排这样的赌局很无聊。我有错在先,所以说,是我输了。我的那100万保证金也归你,这是你应该得的,希望你不要推辞。”

司空炬摆摆手,似乎不愿意谈钱。“这些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直在想,这个案例该如何治疗,从传统的心理治疗方法来说,首先是考虑精神分析法,第二步是催眠。但是,他不说话,这两步就都走不通。”司空炬无奈地摊开手,“他是任何信息都不反馈啊!”

“信息反馈?”颜安格也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他画画哩。能不能从他的画里面看出些什么?”

司空炬努了努嘴,没有发出声音来。

“博士,你一定要来看看。弟弟的爸爸一直在外地搞开发,很少回来。给我配的司机也是个哑巴。家里两个男的,一大一小都不说话,我都要疯了。”颜安格说道,把脸扭向了一侧,似乎是想掩饰落下的泪。

不知是颜安格那倒给出的100万的许诺,还是她那张漂亮脸蛋上的泪水起了作用,抑或是司空炬面对这个案例产生了不服输的欲望。总之,他在颜安格再三请求之后,说愿意考虑一下是否再次进入流花溪,看一看弟弟的画。

“我就知道你会来。”见到司空炬,颜安格心眼俱开,笑得很好看,“我给你泡一壶大红袍吧,这茶醇厚,暖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