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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时间机正处于重重封锁之下,二十四小时都有武装警卫把守。但他也许能接近。
他把这些念头藏在心底,一边继续适应这个不怎么美丽、也不怎么新鲜的世界。
当年卡拉和斯卓姆的背叛让他按下了按钮,但阴错阳差间,他俩现在却成了他的好友和导师。他经常上他们家吃饭逗留,还陪他们的孩子彼得玩耍。彼得才九岁,但待人接物之老练已经和他不相上下。
他也试过约会。要找到对他这个三流科学家兼老古董感兴趣的同龄女性并非难事,但他身上的这两种特征对开展恋情都没什么帮助,对愚蠢的面部印痕的抵触情绪也于事无补,因为这个,半数年轻女性和他根本谈不到一块去。
同性朋友就更难找了。他对运动不感兴趣,而据他的观察,人们对运动的执着一点没变,男人们都认为通过运动会很容易交到朋友。而他一听见有人说“红袜队怎么样?”就嗫嚅着低头看着脚丫子。
换作往常,他会自然而然地和本系的研究生以及年轻教授交上朋友。但现在的他对时间机之后的物理学没什么了解,没法和他们聊研究;另外,白白得到的正教授职位也成了显而易见的障碍。
他甚至让伴游公司安排了两次约会,但结果一团糟,连做爱都没了多少趣味。这就好比带着一个百货店的时装模特去吃饭、看戏、回家,然后和一具除了润滑剂之外一无所有的躯体媾和。
一天,他和卡拉一家吃完晚餐,彼得被哄上了床,斯卓姆去了书房,卡拉领着他来到了屋子前面的门廊,两个人端着葡萄酒并排坐在秋千上。她坐得很近,差点就挨着他了。
“很抱歉当初那么做,”她低声说,“我本该守在你身边的。”
马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都过来了……我是说,都过去了。”
“哦,我不知道。我们……一定要像现在这样吗?”
“卡拉,你……”
“我过得一点都不快活,都快绝望了,”她的声调毫无起伏,“斯卓姆太闷了,闷得我都要哭了。”
他在她手上拍了拍:“和我在一起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这些时间物理学家性格都很沉闷。”
她抬头对他笑了笑:“斯卓姆可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你才不闷呢,一点都不。”
眼前的情景如同梦幻。一轮旖旎的满月挂在天际,蟋蟀“瞿瞿”地叫着。她身上的甜香,她沙沙的嗓音。“可我已经太老啦,配不上你了。”
“没有!卡拉……你还是很美,你还是我心中——”
“我们得好好谈谈。斯卓姆礼拜五带彼得去缅因州乡下他爸妈那儿。他知道我去不了,因为我对马匹过敏。我们一起度个周末吧……好好谈谈。”说着,她牵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腿间伸去。
“我……我不能这么做。”
“只是一个周末而已。”
“如果被发现的话……”
“不会的,”她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求你了,马特。”
可马特觉得别扭。就在两个月前,他还爱她爱得如痴如醉,那时候的她比现在小得多。现在的她快四十了,但还是性感得要命,还是他当初爱上的那个人。可是……
对斯卓姆还以颜色无损于他那受伤的男性尊严,可还得为彼得着想,这么做会毁了这孩子的。
他自己也会变成一个笨蛋,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卡拉吻了他,先是轻柔的一触,随后是深沉的吮吸。“求你了。周五6点去你那儿,好吗?”她牵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前,又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敏感位置。
他当然一口答应,可回去时地铁刚开到半路,他就后悔了。如果他是个成熟的男人,就该在第二天打电话给卡拉道歉,告诉他自己当时被冲昏了头脑,这样是绝对行不通的,还是承认错误,继续做普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