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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6章(第3/8页)

最后他恍惚地意识到他再也爬不动了。影子的方向已经改变了。3个小时过去了。他不记得上一次他抬头看护栏和道路是在什么时候,那肯定是在一个小时之前了。在艰苦的努力中,他完全沉浸于他所取得的每一点微小的进展中。纳迪娜也许一早就走了。

但是她还在那里,虽然他只往上爬了25英尺左右,但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了。那是一种哀悼式的悲伤表情,但她的眼睛却冷漠而遥远。

她的眼睛在他那儿。

就是从那一刻起,他开始恨她。他摸索着腋下的手枪套,手枪还在那儿,在他翻滚着摔下来的时候,枪柄上的带子把它给绑住了。他狡猾地弓起身子,挡着不让她看到,他咬断了那根带子。

“纳迪娜……”

“这种方式好一些,哈罗德。对你要好一些,因为用“他’的方式会更可怕的。你明白,是吧?你不会想和他面对面的,哈罗德。他认为背叛一边的人也可能背叛另一边。他要杀你,但他会先把你逼疯的。他有这种力量。他让我选择。这种方式……还是他那种方式。我选择了这种。如果你足够勇敢的话很快就能结束。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他那天夜里,在拉斯维加斯北面的埃米格兰特山谷,一簇小小的火光在旷野里闪烁着。兰德尔·弗拉格坐在火边,正闷闷不乐地烤着一只小野兔。他在自制的简易烤肉架上均匀地转动着兔肉,看着它被烤得咝咝作响,不停地往火里滴着油。今晚微微有一点风,香味随之飘到了沙漠里,于是便有几只狼过来了。它们蹲在与他的火堆相隔两个沙丘的地方,对着快要圆的月亮,对着烤肉的香味嚎叫着。他会时不时地看上它们一眼,会有两三只狼打起来,又抓又咬,用强有力的后腿互相踢着,直打到最弱小的那只被赶走为止。之后,其他的狼又会开始嚎叫,嘴巴向着圆圆的泛红的月亮。

但现在狼群却让他觉得厌倦。

他穿着牛仔裤和那双破破烂烂的轻便靴,在他羊皮夹克的胸兜上别着两枚徽章:微笑和“你的猪怎么样”。夜风轻轻地吹动着他的衣领。

他不喜欢事情发展的这种方式。

风里有种不祥的气息,不祥的预兆就像是蝙蝠在荒废的谷仓里的黑暗阁楼上扇动着翅膀。老太婆已经死了,开始他还觉得这挺不错。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怕这个老太婆的。她死了,他告诉戴纳·于尔根斯她是在昏迷中死去的……但真的是这样吗?他不再那么肯定了。

最终,她说话了吗?如果她说了,她又说了些什么呢?

他们在策划什么?

他好像有着当纳迪娜·克罗斯开始意识到某些也许是不言而喻的事实的时候,劳埃德·亨赖德正独自坐在幼狮酒吧里玩纸牌消磨时间。他正在生气。那天,在印第安斯普林斯突如其来地发生了一场火灾,死了1个,伤了3个,其中一个因为烧伤严重也快要死了。在维加斯没人知道怎样治疗这样的烧伤。

是卡尔·霍夫送的信。他非常恼火,而且此人是个不可小视的人物。在瘟疫流行之前,他是奥扎克航空公司的飞行员,以前还当过海军陆战队队员,只要他乐意,他可以用一只手配制代基里酒,用另一只手把劳埃德撕成两半。卡尔说在他漫长的几经沉浮的生涯中杀过几个人,劳埃德宁愿相信他。劳埃德并不是在体力上惧怕卡尔·霍夫,这个飞行员虽然又高又壮,但是与所有西部的人一样,他做事迟疑,何况劳埃德身上还带着弗拉格的魔力。可他是他们的一个飞行员,正因为这样,他就不得不巧妙应付。凑巧的是,劳埃德是个善于巧妙应付的人。他能用简单而令人信服的事实证明这一点:他和一个叫波克·弗里曼的疯子在一起呆了几星期,居然还能活下来给人们讲这个故事,他还和兰德尔·弗拉格在一起呆了几个星期,居然还能神智清醒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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