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河岸(第4/6页)
“又或者他先用丝巾勒死了她,然后又用手电筒敲击她的头部,以防万一。我觉得这不重要。”丘吉尔开始用左手一二三点地总结。“特伦斯,真正关键的是,巴恩斯是最后一个被人目击和死者在一起的人,对不对?他承认他们吵过架,他试图强奸她。手电筒的血渍上发现了他的指纹。他事后纵火烧车,销毁证据。半夜三更,他有大把机会处理尸体。卡普曼村就在通往利兹的路上。而他是个有暴力记录的人渣。所以,很可能就是他干的。”
“你和罗伯特·巴克斯特想得一模一样,”特里厌烦地说。“而当他意识到没有足够的证据时,他就让听话的线人编造了一些证据。”
“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威尔·丘吉尔叹了口气。他不喜欢罗伯特·巴克斯特,但萨拉·纽比在法庭上羞辱那老家伙的记忆刺激了他。那臭婊子能爬到今时今日的位置,他可没少帮忙。“可他一直没找到尸体。我们找到了。”
“没错,长官,不过那又能说明什么呢?我们知道死者被人勒过,头骨碎裂,但是不知道先后顺序。我们还知道死者的右手手腕骨折,但那又是怎么发生的?”特里摇了摇头。“问题一大堆,却没有答案。而且,案发当晚死者在四个不相关的地点出现过,都是完全不同的地方。”他指着墙上的一幅地图,上面被他别了好多大头针,以示标记。“首先,古德利克大学校园里的学生派对,在这里。有人看见她在凌晨1点45分左右和贾森·巴恩斯从那里驱车离开。接下来,他们出现在富尔福德的蓝丁路,手电筒就是在那里发现的。从派对地点开车到这里大约需要五分钟,所以他们到达的时间大约为1点50分。他们在那里待了多久,我们不得而知。从五分钟到半小时都有可能,在此期间死者拒绝与疑凶发生性行为,他们之间从而发生了口角……”
“很可能就待了五分钟,我认为,”丘吉尔机敏地说道。他迎上特里的目光,会心地咧嘴一笑,“我是说,毕竟是那个年龄段的孩子。”
“也许吧。”特里转身看地图。“不管怎么说,在凌晨四点左右,一位名叫阿曼达·卡尔的护士看到一个穿校服的女孩走在纳本路上,就在妇产医院旧址附近。就是这里。”特里指着地图上的一面小旗子道,“她只是匆匆瞟了那女孩一眼,她后来对警方说起这事时,他们没在意。”特里叹了口气。“但如果她看到的就是布伦达呢?如果贾森·巴恩斯说的是实话呢?那就表明布伦达逃入夜色后的那两个小时都还一直活着。而那时贾森人在利兹,烧毁他偷来的脏车。”
“如果那个女孩是布伦达的话,”威尔·丘吉尔说,“罗伯特·巴克斯特永远不会相信。”
“当然,” 特里不屑地说,“所以他没把阿曼达的证词披露给当年的辩护方。”
“那样做显然有问题。”丘吉尔附和道,“不过,那时候的标准和现在不同。我们在进步。你可能会不屑,但我们确实在进步。说句公道话,他有他的理由。他确信这个阿曼达——她姓什么来着?对,卡尔——是在胡思乱想,一心想要自己的大名见报。她可能谁都没看见,只不过是月亮的影子之类的。她参加完派对,喝得醉醺醺的,首先就不该开车上路……”
“就算那样……”
“巴克斯特也应该披露她的证词,我同意。但他没那么做,因为他认为那女护士是个疯子。她很可能就是——我看过她站在证人席上的样子。我们的皇室法律顾问驳得她无话可说。”
“但是,纽比夫人胜诉了。”
“当然。在我看来,她就是揪着一个技术细节不放。”威尔·丘吉尔啧了啧嘴,好像在品尝什么味苦的东西似的。“即便这个叫阿曼达的女人讲的是实话,那对我们又有什么帮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