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穿越塔利亚门托河和皮亚韦河追击敌军,1917-1918年(第19/20页)
12月15-16日夜,我的特遣队在海拔4300英尺的冰雪高山上驻扎。12月16日,我们对皮勒米德·多姆、索拉罗洛山(1672)、斯达·多姆等地的阵地进行了侦察。敌人依旧顽强盘踞在最重要的高地。12月16-17日夜,天降大雪,我们进入帐篷。第二天,斯普罗瑟山地营发动了攻击。我军成功突破斯达·多姆的敌军阵地,俘虏了120名拉文纳旅的狙击兵,击退了敌人的疯狂反击。然而,我们自己的伤亡也很大。出色的2连中士奎德特出去侦察,再也没有回来。我们怀疑他受伤后牺牲了。
1917年12月18日夜,我们冒着严寒,坚守斯达·多姆的陡坡,意军的猛烈炮火不断地向我们攻击,这之后,符腾堡山地营开始向山谷和斯切温尼进军。我们在那里收到了邮包,其中有两个小盒。里面是给我和斯普罗瑟少校的功勋勋章。一个营同时获得两枚功勋勋章,可是前所未有的荣誉。
我们在费尔特雷以北的几个小村庄里度过了平安夜。在圣诞节那天,山地兵在老意大利高山兵(少校的外号)的带领下,再次穿越狭窄的皮亚韦河谷,向前线挺进。我的特遣队分布在帕隆山防区,部队左翼位于托姆巴山。我们是来接替普鲁士步兵的。这里的阵地只是徒有虚名而已。机枪点和步枪点其实只是陡峭光秃斜坡上的小坑,根本没有掩护物。到处都是积雪!但是,天气虽冷,却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白天,士兵只能躺在帐篷里掩护,因为敌军能看到整个区域。我们不能点火,只能趁夜把食物送上来。必须小心地把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清理干净。敌人的大炮或迫击炮不时击中我们的机枪堡垒,简直惨绝人寰!几个连队只剩下25-35个人。虽然如此,他们还是满怀信心地执行艰苦危险的任务。
1917年12月28日,符腾堡山地营击退了意军向其前线发动的攻击。第二天,我们遭到了敌军的重型火炮和迫击炮的打击。意军使用重型迫击炮在3300码开外冲我军开火,这样的打击最棘手。在这一天,敌军还使用火炮打击了阿拉诺附近的我军后方区域,斯普罗瑟少校的参谋部就设在那里。敌军频频使用毒气弹。
1917年12月30日,敌人加大对托姆巴山的炮火打击力度。敌军的飞机俯冲到我军阵地上方几英尺处,用机枪扫射。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战斗,法国阿尔卑斯军团成功攻占我们左侧第3帝国皇家山地旅的阵地。我们坚守住了自己的阵地,但左翼危在旦夕。如果敌军从托姆巴向阿拉诺方向继续进军,就会切断我们的后路,并且迫使我们趁夜放弃阵地。又下雪了,天气变得更冷了!
12月31日清晨,后备部队进入我们左侧的巨大裂口。但是,他们遭遇了帕隆山敌人火炮的猛烈攻击,伤亡惨重。因此,指挥官决定将前线向北回撤大约1.5英里。我们坚守帕隆山和托姆巴山上的阵地,一直守到1918年1月1日夜。天寒地冻。两个最勇敢的士兵在前沿机枪点坚守到最后时刻,随即倒地而亡。他们是莫洛克中士和二等兵沙伊德尔。在面对敌人一支30人的突袭队时,我们的一挺重机枪没能开火,结果只能展开肉搏战。部分守军使用手枪和手榴弹阻击人数上占据明显优势的敌人,莫洛克和沙伊德尔则拼命想要被冻住的机枪重新运转起来。一颗意军的卵形手榴弹落在他们二人之间,将他们炸出了致命伤。敌人被击败了。
午夜前不久,身为符腾堡山地营殿后部队的隆美尔特遣队带着两人的遗体来到阿拉诺,然后悄无声息地穿过坎波和奎罗遍地死尸的田野,攀上皮亚韦河谷。
一个星期后,我和斯普罗瑟少校途径特兰托回家休假,叫我非常难过的是,我再也没有返回山地部队。我接到上级命令,被派到了第64突击队,成为一名副官和参谋。我带着沉重的心情,关注着符腾堡山地营和各团在战争最后一年的战斗经历:在普兰斯大战中,攻占贵妇小径,攻击康德堡、沙泽勒和巴黎的阵线,在维莱科特雷的森林里进行了数场战斗,横渡马恩河,从马恩河撤退,在凡尔登进行了数场战斗。对于这些曾在科什纳山、科洛夫拉特、马塔杰尔、西莫莱斯和隆加罗内取得大捷的部队,后来的这些战斗对他们造成了重大伤亡。只有很少的人能有幸活着再见到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