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穿越塔利亚门托河和皮亚韦河追击敌军,1917-1918年(第13/20页)

一群大喊大叫的意军士兵从公路走了过来,我不知道他们是要发动攻击还是想投降。我也不知道我的先头部队此时怎么样了(3连、第26步枪团的机枪连)。我决定发射几发照明弹,把战况弄清楚。

我冲磨坊矮墙附近的公路桥右侧发射了照明弹,借着光亮,我看到密密麻麻的士兵一边挥着手帕,一边匆匆向皮拉格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士兵距离我们仅有不到100码之遥,这下,照明弹的光亮让我成了显眼的目标。

尖声叫喊的意军士兵走到近处,并没有开枪,我依旧搞不清楚他们的身份。

我只带着四五个步枪兵,根本不足以控制这些人,而特遣队的其余人似乎都返回了法伊方向。我沿着公路狂奔起来,希望能赶上大部队,让他们向后转,去押送那一大群俘虏。

几分钟后,我在一片房子附近召集起了大约五十名士兵,那个地方位于皮拉格以南300-600码。施特莱切中尉带领其中一半人占领了公路右侧的一所房屋,其余人则去封锁公路。士兵们把卡宾枪上膛,严阵以待。肖菲尔中尉在左侧,以石壁为依托;我和技术军士多贝尔曼在右侧,以我们占领的房屋为依托。我命令步枪兵,只有听到我的命令,才可以开枪。我们没有信号枪,也没有照明弹。大批敌军不可能向左转,天太黑,时间又很紧迫,我们只是估计此处是皮亚韦河,但不可能查清楚周边的地形。我们只有很短的时间来完成准备工作。那群大喊大叫的士兵距离我们更近了。

月黑风高,我们只能看到公路上五十码之内的情况,而我们左右两边都是漆黑一片。当敌人来到距离我们五十码的范围内,我大喊“站住”,并要求他们投降。听敌人的呼喊声,无法确定他们是答应投降了,还是一口否定。没人开火,大批敌军叫喊着越走越近。我再次要求他们投降,得到的答复还是一样。意军在来到十码距离的时候开火了。与此同时,我们的一侧枪炮齐鸣,但我们还来不及重新填装弹药(很不幸,我们的轻重机枪都丢了),大批敌军就来到了我们跟前。我方在公路上的士兵都落入了敌人的手中。我们大部分人都在房子里,那栋房子顶层上的玻璃都刷成了黑色,极不适合进行防御,只得趁夜穿过皮亚韦河撤退。意军继续沿公路向南行进。

我跳过公路边的围墙,在最后一刻逃过了被俘的命运,而且,我飞奔起来,只希望能比沿公路移动的意军快。我一路穿过田野里的耕地、小溪、树篱和栅栏。第26帝国皇家步枪团3连和符腾堡山地营下辖的一支重机枪排仍然在一英里外的法伊。他们面朝南方,尚不清楚危险正在迫近。一想到我会失去仅余的部队,我就好像拥有了超人的力量。我一路摸索着向法伊奔去。

我成功地在敌军之前抵达法伊,一切都已齐备,我立即组织士兵组成了一条面北的新防线。我早已打定主意,要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第26帝国皇家步枪团3连刚刚占据法伊的北部边缘,就听到意军沿公路走了过来。在我军与敌军相距还有两三百码的时候,我就开火了。敌人立即放缓前进速度,并开始用机枪扫射,猛击施蒂里亚的部队躲避的墙壁。敌人像是在对公路的左右两侧展开攻击。成百上千士兵同时喊道:“前进!前进!”

如果我想阻止敌人向南突破,那我的加强连就必须守住一条防线:从法伊城堡以东400码皮亚韦河上的锯木厂开始,横贯法伊的北部边缘,到法伊以西300码的德贡峰悬崖,这条防线全长将近700码。在这条防线的中央,第26帝国皇家步枪团第3加强连已经在公路两侧和敌军交火了。法伊、皮亚韦河和德贡峰之间有巨大的缺口。我仅余的后备部队包括1连和3连的一两个班,是攻击隆加罗内那支部队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