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8/18页)
星期三的时候,这种分组的意图变得很清楚了,持枪的恐怖分子开始释放大候机厅的一些人质。到了晚上,第一批人质共计47名被释放,主要是孩子和老人,然后他们乘坐法航租用的一架飞机前往法国。星期四早晨,剩下的大约100名人质也被释放,然后坐飞机离开。恩德培机场还有大部分是以色列国籍的94名犹太人和12名法航机组人员,包括机长米歇尔·巴科斯在内。星期三的时候,当巴科斯听说有一部分人质将要被释放时,他把机组人员召集到一起。大家都认为,除非最后一名人质被释放,否则他们拒绝离开。机组成员没有一个人表示反对,然后巴科斯向恐怖分子传达了这一决定。机组成员是否已经通过其他方式被释放,现在还没办法知道。
对于被遗留在那个世界偏远角落的106名人质来说,监狱的围墙似乎比以前高了很多。从他们在飞机上被俘开始已经过去四天了。一位母亲和两个小儿子、一位独自旅行的高中女孩、一对从集中营幸存下来的老夫妻,这些人的命运现在都掌握在巴勒斯坦革命阵线的“自由战士”手中。这些持枪匪徒的领袖人物瓦迪埃·哈达德,将决定怎么来利用这些人体“商品”。在拥挤不堪的、散发着霉味的候机厅里,人质坐在地板上或者四处散落的地垫上,彼此之间小声地交谈着。时间在一分一秒地缓慢流淌,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不过至少,时间在逝去,而没有因为某种恐惧而缩短。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复杂的心情,有期待,有绝望,更重要的,还有恐惧。他们中的10多个人会在第二天早晨被拉出去处决以作为谈判开局的筹码吗?他们的尸体会被示众吗?也许这一切就在一个小时以后呢?对于如何沦落到这般地步,他们肯定很纳闷并在心底呐喊:我什么也没有做,怎么能遭到如此对待啊!然而,他们似乎犯了一个由来已久的罪行,而且没有人可以逃避:他们是犹太人。也许这些人中有一些在自己祖国长大的以色列人,永远也无法理解自己的“罪行”是什么。但对于那些手里握着武器、在他们头顶站岗放哨的阿拉伯人和德国人来说,这个罪行太显而易见了,完全是不言自明的。
当那些被释放的人质到达巴黎之后,一些人做了情况汇报,提供了关于恩德培机场局势的第一手信息。人质报告说,乌干达军队控制了那栋大楼并且协助看守被囚禁的人质。很显然,伊迪·阿明和恐怖分子无疑展开了全面合作。现在,有可能知道人质究竟被挟持在旧航站楼的什么地方,或者至少,人质在星期四早晨以前所处的方位,同时也收集到恐怖分子的一些信息。虽然大部分情报会转交给以色列并予以及时处理,但第一拨琐碎的信息就有可能为解救人质构想出一个更具体的计划。
既然乌干达军队的合作程度很清楚,以色列国防军的最高指挥官认为,任何救援行动一定要有足够大的规模,以便能够孤立乌干达的武装人员,以及从乌干达撤离人质和救援部队。“星期四下午,伊库提跟埃胡德和我见了面,”希埃·塔姆里上校说。“目前,根据可靠的情报,伊迪·阿明在与恐怖分子合作。我们认为,唯一的选择是展开全面的军事行动……现在不可能派遣一小队士兵抵达机场、制服恐怖分子,然后把他们移交给乌干达。我们必须要控制机场。”
后来,伊库提·亚当在军事行动指挥部的办公室召见了更多军官,其中也有步兵和伞兵指挥官肖姆龙。亚当向大家汇报了乌干达局势的严重程度,并且告诉肖姆龙,派遣部队进入恩德培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必须进入准备阶段。肖姆龙宣布了他的计划。亚当的回应是,这个计划需要在国防部长办公室召开的会议上讨论。在与国防部长佩雷斯会面之前,肖姆龙和军事行动指挥部的几位军官一起,把各种可能的行动方案审查了一遍。“这不是一个正式磋商,仅仅是一个即兴的战略会议……它不涉及具体规划,而是总体探讨。”空军部队的伊多·恩巴少校回忆说。肖姆龙建议,用以色列所有的大力神运输机运送尽可能多的部队到恩德培机场。空军方面的人士则继续强调,空军只有4组处于完全服役状态的大力神机组人员。穆吉也在讲话中表示,支持一个局部性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