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增兵减灶(第2/3页)
前抵掖县,鞠彭倒是不背承诺,主动捧着太守的印信出城来迎。苏峻下马与鞠彭见礼,拉着对方的手,态度极其亲热,而对于郑林去向不明,也表现出了相当的关切和担忧。随即苏峻召集守城兵马,公开宣讲道:
“曹嶷虽是本郡土著,却助纣为虐,党同王弥,肆虐乡里;且如今又朝秦暮楚,重附胡寇,为虎作伥,我故奉朝廷旨意(朝旨已经送到了他手中),大张天讨,以救本郡生民。
“然而曹嶷仍据广固,其兵在营陵、平寿之间,未逢大败,今若止助守东莱,仍为困守之势,岂可长久啊?近闻乐陵邵将军已遣大军南渡,我等若前,与之夹击,则曹军必败,广固必破!如此,于东莱一郡才是长治久安之计!
“卿等父兄,多为曹贼所害,家宅田地,多为曹贼所坏,难道只会谨守门户,不想出而复仇么?若有胆量,便随我出征,则杀一曹兵,可为父兄复仇,杀一曹将,可为乡里报怨,若得曹嶷首级,非止东莱,青州百姓俱感恩德。
“有胆量的,便跟我走;无胆之人,且回家向祖茔而哭去吧!”
众兵闻言,尽皆踊跃,有七成多都表态愿意追随。鞠彭在旁边听见,不禁慌了,说我原本不是这个意思啊,只想你来接印守郡,没说要往外打啊。苏峻笑道:“曹嶷不灭,东莱终不得安,即鞠君欲乐耕垄亩,岂可得乎?今印信我先接下,将兵去破曹嶷,鞠君素有恩信于民,请仍留城中,护守百姓。”
鞠彭还待再说什么,就听苏峻又道:“鞠君前云,不熟军事,乃为曹嶷侵逼,日夕繁忙,衣不解带,席不安寝。今兵事我为君息肩,君止管民事,自然轻松——我当上奏朝廷与裴大都督,备陈君父子严守东莱之功,料必有显官相酬也。”
鞠彭只是精神压力太大,受不了整天被人逼着打而已,虽然口出愿将印信奉上,自己回乡躬耕之语,其实并不跟郑林似的,一门心思只想当隐士——他也有官瘾哪。在原本的历史上,他北渡投靠慕容廆,就直接入幕做了参军,前燕建立后,官至大长秋——郑林倒是一直躬耕垄亩到死。
因而听了苏峻的话,鞠彭不禁心动,就问:“我此郡守之任,本承之于先父,得郡民拥戴,非朝廷之命也。朝廷果能赦我自署之罪,且酬以显官么?”
苏峻说那是当然的,随即拍胸脯吹牛,说:“峻深得大都督信重,付以东方之事,则峻所奏,大都督断无不允,大都督既允,朝廷岂有驳回之理啊?且待我破曹而归之时,或许便将为鞠君祖道,送往洛阳担任朝职了。”
鞠彭这才拱手鞠躬,说:“既如此,府尊且行,彭当为君主簿,暂摄郡事……”
于是苏峻领着六七千东莱兵,就直接奔西边儿来了,过下密、都昌,直薄北海郡治平寿。曹军不知道是苏峻杀来,还当鞠彭率东莱兵欲挠其后,便即分出五千兵马,前来抵御。可是前锋远远地望见苏峻的旗号,当场就蒙了……
东莱人虽然肯为鞠彭苦战,以御曹兵,但鞠彭本身并不懂打仗,只管深沟高垒,严守城邑,手法很呆板,交换比相当难看。故此曹将曹兵并不怕东莱军,心说你们缩在城里,我等莫可奈何,如今竟敢出城来战,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然而对徐州兵的观感却有所不同。当日刘巴率兵南下,纯靠着兵力优势,才能把郗鉴围困在公来山上——郗道徽即便说不上是“儒将”,对于统合人心,守备险要,那也是很有经验的。曹兵普遍观感,徐州是根硬骨头,不大好啃——东莞兵也比东莱兵要强多啦。
随后苏峻率两千徐州老兵杀到,一战而连破诸垒,杀得刘巴落荒而逃,曹军因此胆丧,都把苏峻目为神魔一般——也差不多能止小儿夜啼了。加上曹嶷本身也有点儿怵苏峻,下令兵马固守不战,则曹兵普遍的畏苏心理就日甚一日——否则也不会三万对六七千,将近一个月动都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