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第9/12页)
“你说的是让我们潜伏?”秦天亮认真地看了江水舟一眼。
就在两个人坐在车里往家走时,“国防部”保密室主任白礼堂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了保密站顾显章的办公室。
看到白礼堂来了,顾显章忙从沙发上站起来,从房间的保险柜里取出两个纸筒,接着,又从纸筒里抽出两份“天下一号”的图纸,把其中的一份交给白礼堂,表情肃穆地说道:“郑次长指示,这份母版归你们‘国防部’保存,子版由我们保密站掌握,只有两份文件合在一起才能执行‘天下一号’的任务。”
白礼堂知道不便多言,收好母版,便向顾显章敬礼告辞了。
事不凑巧,也就在秦天亮和江水舟两个人坐车往家走、经过保密站院内时,秦天亮突然看到了顾显章和白礼堂。顾显章一边将白礼堂送到楼外,一边似乎又刻意叮嘱了几句什么。
隔着车窗玻璃,秦天亮远远地望着顾显章和白礼堂,一时间便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返回“国防部”大楼的一路上,白礼堂神情庄重、一言不发。望着窗外的一片灯火,他突然感到一种复杂的滋味正一点一点地漫上来。这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一直陪伴着他走进戒备森严的“国防部”地下室。
整个房间里,除了布满了三排绿色指示灯的操控台,靠近墙角的位置还有一个保险柜。白礼堂走上前去,一点一点小心地拧动着密码锁,随后把“天下一号”母版放了进去。保险柜里有只醒目的红色手柄,白礼堂望着那只手柄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白礼堂心里清楚,这就是“天下一号”所有的秘密了,这只手柄是启动“天下一号”的钥匙,即便无人执行,一年之后“天下一号”也将自动爆破,整个重庆将不复存在。
白礼堂欣赏般地看了最后一眼保险柜,之后,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夜已深了,梁晴一直在焦急地等着秦天亮回家。直到终于听到了开门声,梁晴一颗心这才踏实下来。
梁晴顺手接过秦天亮脱下来的上衣,就要把它挂在衣架上时,突然便发现了上面的血迹,于是紧张地问道:“天亮,你的衣服上怎么有血?”
秦天亮顾自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这才解释道:“没事,不是我的,今天晚上,他们把那几个爆破专家全部灭口了。这血是清理爆破专家遗体时沾上的。”
秦天亮突然想到刚才的一幕,又说道:“‘国防部’保密室的白主任刚从老顾那儿离开,好像带走了什么东西。”
梁晴思忖道:“那边杀人,这边肯定是转移情报。”
梁晴无不担心地说道:“他们要是把这秘密带到台湾去,这将成为永远的秘密了。”
说到这里,秦天亮突然想到了什么,望着梁晴问道:“老家那边有没有什么新指示?”
梁晴急忙说道:“哦,傍晚我去联络站了,老郭说,杨虎城将军遇害的消息,组织上早已经知道了。”
“哦?那应该是另一条战线上的同志传递出去的。怎么,下一步没指示吗?”
“老郭说,这么大的事儿,要慎重对待。另外,他不赞成我们以此发动群众,这样会引起敌人更疯狂的报复,重庆关押的我们的同志太多了,要先想办法营救。”
“是啊,这几天要小心,‘天下一号’落实完了,下一步他们该要彻查蜂王了,他们不会把蜂王带到台湾去的。”秦天亮定定地望着梁晴。
真真是隔墙有耳。这边秦天亮和梁晴在说着话儿,那边的江水舟已经把一只耳朵附在了墙壁上。见江水舟这样,他的老婆小莲忍不住有些轻蔑地骂了一句:“天天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你还是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