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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天倾地陷都是自己作的孽(第4/8页)

钦宗在国书中把自己和父亲徽宗痛骂了一通,表示完全接受金人以黄河为界的条件,“一一专听从命,不敢有违”。

他又给河北各地军民下了一道诏书,劝告自己的人民投降:“今割河北与大金,见诏书,州县各开大门,迎候交割。百姓今后虽居大金之界内,但生计如常,又何分南北?”

很难想象,这样无耻的文字竟然出自一道堂堂的国家命令!

但是,令耿南仲之流感到意外的是,那些被国家抛弃的人民,比国家的主宰者们更爱这个国家。割地使无论在河东还是在河北,都受到当地军民的坚决抵制。

聂山陪同金使赴河东,在绛州(今山西新绛)城下喊话,让守城官员赶快开门投降。城内军民怒不可遏,开门冲出来,将聂山与金使活活打死!

耿南仲陪同金使到了卫州(今河南汲县),卫州军民闭门不纳。他与金使只得在城外客栈中留宿。半夜,有一股军民冲出城外,要劫杀割地使和金使,客栈四周一片火光和喊杀声。耿南仲被惊起,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就狼狈逃出,上马狂奔。跟他一起来的金使,也自顾自逃命去了。

老贼耿南仲无路可去,想到相州的知州汪伯彦是自己多年老友,到汪那里还不至于被百姓打死,于是就投奔了相州。进城后,闭口不再谈割地之事。日后,这个老贼因祸得福,因为拥护康王起兵勤王有功,摇身一变成了“主战派”。

还有一个唐恪留在京城没有出去。一日,他随钦宗上城巡视,军民一见这君臣俩,气不打一出来。对皇帝还多少留了点儿情面,对唐恪则恨不得食其肉。军民们捡起砖瓦,朝着唐恪就是一顿猛砸,打得他鼻青脸肿、披头散发而逃。

跑回相府,他就再也不敢出门了,上表称病辞职。

钦宗现在似乎知道了,正是这几位爱卿误了天下大事,于是将唐恪免职,任命抗金态度比较坚决的何栗为相。

可是这何栗毕竟只是个书生。钦宗让他马上去金营求和,这位新宰相竟然紧张得两腿发抖,连马都上不去了。

钦宗见状,不由长叹,险些喊出声来:“李纲爱卿何在?”种种刺激,使得他幡然悔悟,彻底放弃了求和幻想,派人持蜡书(秘密文件)赴相州,委任康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中山知府陈亨伯为元帅,汪伯彦、宗泽为副元帅,尽起河北之兵入援汴京。

但这个转弯来得太晚了!十一月二十三日前后,金两路大军同时开抵汴京城下,完成了铁壁合围。

次日,钦宗派人持他的诏令秘密潜出城,召李纲回朝,任命为开封府尹,负责京城防守。可是这时李纲正在千里之外的荆楚,就是飞也一时之间飞不回来了。

十一月二十五日,金军开始攻城,先后猛扑通津门、善利门和宣化门。自此,每日石矢如雨,杀声震天。炮火所到之处,楼橹尽为之摧!

割地缓兵计策的失败、金军进展的神速,使钦宗连逃跑的念头还来不及浮出,就被困在城中了。他的花花公子老爹徽宗,也没来得及跑,一块儿成了瓮中之鳖。

屹立中原一百七十年的北宋,败亡之日已为期不远了。

徽宗、钦宗两代皇帝造的孽,到此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国事如天,他们朝三暮四犹如儿戏;民意如沸,他们可以闭目塞听视若无物。亲小人、远贤臣,昏聩到极点。怎么能把自己的根基挖得更快就怎么玩。他们的“家天下”不亡,可能吗?

直到敌人的刀架到了脖子上,才想起来有个大忠臣李纲,这不是让天下人的心都寒透了!

可叹,笔者最近居然看到有一位旅居澳大利亚的华人,在国内一份公开出版的历史杂志上信口开河,说北宋的灭亡、二帝的受辱,忠臣李纲要负主要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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