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储位之争(第2/19页)

慢慢地,魏王李泰似乎越来越像当年的秦王李世民。

贞观十年(公元636年),魏王李泰遥领相州都督,督相、卫、黎、魏、洺、邢、见七州军事。

此时的魏王李泰,在势头上大有当初秦王李世民被封“天策上将”之时。这还不算,此后,唐太宗丝毫不避讳自己对魏王李泰的喜欢,甚至做出了因不舍魏王李泰离开自己,竟然一度下诏令其搬进武德殿住。

“今武德殿近储后焉”,这是魏征曾说过的一句话,也是让魏王李泰对储君位有了想法的开始。

父皇的格外宠爱,让魏王李泰觉得帝王宝座离自己近了很多,权利的欲望也如那雨后的春笋,滋生并急速增长。

面对近在咫尺的权利,谁又能不蠢蠢欲动?

就这样,唐太宗对太子李承乾的失望以及对魏王李泰的宠禄,加速了李承乾和李泰储位之争的进程。

贞观十七年(公元643年),太子李承乾将储位之争推向了极致……

第一百零九节 拙劣的陷害

(1)

唐太宗在心里对太子李承乾的储君位发出质疑,是在李承乾和他的男宠“称心”有了断袖之情还长时间沉溺其中,荒废政务而导致面黄肌瘦开始的。当时,唐太宗一怒之下将“称心”处死,原希望李承乾能反省悔悟,谁料他却如丧考妣,不仅命人将“称心”的画像悬挂东宫,而且整日对着画像流泪,甚至在花园里修建坟墓,为其树碑。

这夸张的言行举止,除了确实因失去“称心”而伤心难过外,还出于他的“示威”。向父皇示威,向朝臣示威,向命运示威。

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李承乾恨上了自己的父皇唐太宗,为了表示反抗,他经常以生病为由不问政事,整日将自己关在东宫。更有甚者,学突厥语言,穿突厥衣服,将自己打扮成颉利可汗的形象在东宫里走来走去,用疯癫来气父皇。

“这样的人,朕怎么能放心将天下交给他?”唐太宗想。

不过,这时候的唐太宗,还只是将“废”太子的想法埋在心底,甚至说只是“废太子”想法有了雏形。既然生出这种想法,不管是真要废还是只是想想而已,他都必须在自己的心里掂量出一个更为合适的人选来。当然,这人选肯定要在他的嫡子(魏王李泰和晋王李治)中挑选了。不用说,他心里是魏王李泰。

不管从个性还是学识上,魏王李泰都让唐太宗满意。因此,贞观十年二月的时候,唐太宗才会在让其他诸王去诸州赴任时,唯独留下魏王李泰,并让张亮代李泰行其都督职位。

这种结果,显然也是太子李承乾所不能接受的。想想看,父皇不仅将自己的男宠杀了,还日渐疏远自己,偏爱弟弟李泰。李承乾的气愤和伤心可想而知。当然,更多的是无奈和恐慌。

那时候的李承乾,可以说完全处在了孤立无援中。再加上他疾病缠身,连曾经支持他的朝臣也开始对他敬而远之。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他,他的储君位岌岌可危。也就在那时,担心“玄武门之变”在他儿子间重演的唐太宗,用“任魏征为太子太师”,安抚住了李承乾,可魏征的死,再次让太子李承乾为自己的储君位担心起来。

“莫非连老天都不帮我了吗?”太子李承乾害怕了。

怎么办?虽然势穷运蹙,可太子李承乾依然想要保住自己的储君位。可要怎么保呢?将东宫,甚至整个朝廷的朝臣都拿出来衡量一下,似乎没有一个可商量之人。

一日,李承乾的叔父李元昌来到了东宫。对于这位突然而至的叔父,李承乾表现得很冷淡。而李元昌呢?似乎并不在意李承乾的冷落,自顾自地说自己的不得意。

李承乾原本是无心搭理这个同样处在失意中的叔父的,因此,他的耳朵虽然听着,心却不在这里,还在如何保住自己的储君位上。想要保住自己的储君位,显然需要有能在父皇面前说上话的重臣支持自己,最好是舅舅长孙无忌或中书令房玄龄,抑或侍中高士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