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西线百年第一人(第2/7页)

如果某时手懒,实在不想动,也有天上准时掉下来的大馅饼往他们的头上砸。宋朝就是个不折不扣纯度极高的贱人种族,别管被砍得多惨,每年的岁币都会准时满额地送到。

屈辱吗?难堪吗?旧党人半点都不觉得。在国境线以内安全地拿着丰厚的年薪,每天杀完新党杀旧党,杀完旧党杀派系,杀来杀去也是很威风的嘛!

章楶就是在这种局面下来到了边疆,他知道自己是旧党严厉打击仔细看管的对象,可并没有选择小心做人装傻保命。从这一刻起,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告慰神宗在天之灵,都是王安石、王韶等改革前辈梦寐以求的中兴盛迹。

章楶上任后悄悄地做了些手脚,在环庆路内修了些不大起眼的堡砦,把庆州城里的直属边防军派出去,远远近近形成了有层次感的防御圈。

这是他为边防做的第一次努力,也是他第一次违反军规。

这时要体谅一下旧党人的幻想,他们在外交上一点都不古板,相反非常爱做梦。在他们的心里,西北完全可以复制东北的局面。辽国人之前也和宋朝打得你死我活,规模比西北大多了,后来通过忍让协商不是达成了兄弟友邦吗?

可以感化契丹,同样也能感化党项。这是他们的中心思想。不过遗憾的是人种基因决定一切,契丹人虽然凶狠但重视合同,党项人软弱些可是有足够的猥亵,这些人从来不知道“信用”这两个字怎么写。

但这并不妨碍旧党人继续做梦。感化和教育是一个长期过程,要有耐心,体现在边防上,就是各处边将必须保持忍让。至于安全嘛,各州的主官们都很安全,比如庆州的城墙足以保证章楶平静地躺在里面,等待西夏人的感化进度。

章楶没那耐心,他的小动作越做越多,渐渐地环庆路变样了,好几次西夏的邻邦友人们进来打劫都满头满脸血地往回跑,次数多了之后,西夏当局憋不住了,集体认为这是对西夏尊严的挑衅,是对党项人良好心情的践踏,是对梁家尊严的亵渎!

一长串的愤怒之后,被亵渎的梁家人派出了他们的大领导,西夏太后梁氏御驾亲征,率领10万大军杀出了国境。

梁家人是很聪明的,他们声东击西,先奔向了奇鲁浪,那是宋、夏边境上面对泾原路的前哨,等着宋军作出反应向泾原集结后,突然转向杀奔环庆路。

完美的佯动,由全骑兵兵种的西夏人实施,10万兵马疾风掠过平原,迟钝懦弱的宋军注定了失去先手。并且早就打听明白了,环庆路全军只有蕃、汉掺杂的5万人,只要第一击足够沉重,宋朝的大门立即就能被砸开……为所欲为,是多么开心的习惯!

梁氏和西夏大兵们都在这样想,一周之后他们变得欲哭无泪,事先怎么能想到呢,他们面对的章楶是集宋朝自从第一代抗夏将范仲淹、韩琦等到熙河战役的王韶,近60年来集所有名将特点于一身的怪物。

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章楶做不到的。

战争开始时一切正常,西夏人怎么打怎么有,一路推锋直入,接战的宋军、修建的砦堡,坛坛罐罐被他们砸了个稀巴烂,到后来远远地看见他们杀过来了,宋军直接撤退,那模样真是再纯粹没有的元祐牌。

这时他们当然不知道,章楶给出的第一条军令是命令负责抵抗的宋军“贼进一合,我退一舍”,让他们尽情地打。

直到打到环庆路中心,庆州城下。到这里任是谁也有点累了,就算是无敌型的拆迁队这么一路搞过来,也得喘口气喝口水。

喝下第一口水,西夏就注定死梗了。章楶是个非常彻底的人,他把庆州城附近的水系里都下了毒,你们人多马多是吧,除非能回西夏运水过来,不然只有全体中毒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