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不惜贱命搏富贵,梁军营中夺功名(第2/4页)

官道上,一条火龙露出狰狞的面孔,转瞬即至。

“马……马军?”贺启正有些惊慌,但又强自镇定,“是我们自己的人么?”

隆隆的马蹄声如轰鸣的晴天炸雷,贺启正鼓起勇气,站在路边大声问:“你们可是段将军派来的援军?”

来人霎时间与他照面,也回答了他的问题。不过不是用嘴巴,而是用横刀。作为回答这个问题的代价,贺启正的脑袋飞上了半空。

二十余正打算拼却一条性命去搏荣华富贵的人,在这支骑兵的马蹄下,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几声,就都纷纷没了性命。

三千人的骑兵队伍,从他们的尸身上急速碾过,没有丝毫停留。没有人去在意他们的梦想,甚至都没有人去多看一眼他们的尸体。

片刻之后,梁军大营。

这是后营,辕门和辕门左右角楼上的梁军将士,或在无精打采打着哈欠,或在聚精会神警惕四方。

辕门紧闭,辕门前设有拒马,上上下下的火把照亮了这里,虽不如白昼,但若是有人临近,在五十步之外,就会被看得清清楚楚。

这里戒备森严,体现出主将是一员良将,在辕门内最近的营帐中,无数弓箭手枕戈待旦,一旦辕门有变,发现敌军靠近,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奔行到辕门处,给来犯之敌以颜色。

整个军营中,巡逻的士卒来来往往,很是密集,整个军营在他们的巡视下没有半点儿死角,他们甚至不需要特意左右查看,就能确保军营中不会出现敌人。因为一旦敌军出现,就会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之内。

自古治军之道,说穿了并没有太多艰深之处,多在严谨二字,无论是行军、扎营还是交战,若能按照章法行事,不说大胜,至少可以确保不至于出现大的错误,而被敌军有机可乘。战场交锋,很多时候就是看敌我双方谁犯错误,如果不是名将对战,甚至可以说谁犯的错误少,谁的赢面就要大上一些。

梁军精锐尽在河上,段凝虽然不是太济事,但可见他手下这位将领不是吃白饭的。

这是一个前半夜很沉静的夜,在辕门周遭戍卫军营的梁军将士,本以为这份宁静不会被打破,也以为今夜跟往夜没什么不同。

直到,马蹄声踩碎了平和的梦,刀枪剑戟划破了宁静的暮色。

一支人数不明但看起来绝对不少的骑兵,突然从官道上甩出来、从夜幕中蹦出来,以梁军意外不及的速度,直奔梁军辕门而来。这支骑兵的速度太快,出现的也太突兀,以至于当辕门上的梁军将士急忙吹响号角时,这支身着唐军衣甲的骑兵,已经到了辕门外。

“敌袭!”

“敌袭!”

“敌袭……”辕门周遭的梁军将士,扯开了嗓子大喊起来,他们的声音有些颤抖,不仅是因为黑夜有凉意,更因为这群如野兽的唐军,让他们从脚底升起了一丝寒意。

但是这群梁军只来得及喊了两声,就再没了机会做其他的事情,因为这支唐军骑兵已经破门而入!这帮唐骑太野蛮,他们到了辕门外,队伍里就飞射出一阵急促的箭雨,瞬间覆盖了辕门内外,他们的队伍是长蛇状,以至于他们射出的箭雨也是长蛇状,连绵不绝。

辕门外有拒马。拒马是骑兵的天敌。但说这群唐军野蛮真不是白说的,为首的几员骁将,奔到辕门外,马不停蹄,手中长槊一挑,就将拒马挑飞。那些拒马都是湿木做成,重的能有几百斤,但在那些骁将手中,简直轻若无物,让人直怀疑做拒马的工匠是不是用的棉花。

防备森严的辕门,在这群唐骑面前,浑若无物。营帐中的弓箭手还没来得及听清同袍的叫喊声,就在漫天箭雨下做了鬼。

攒射利箭,挑飞拒马,破门而入。唐骑的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滞涩,在梁军号角声响起的时候,唐军鱼贯进营。这让人不禁怀疑,那厚重的号角声,根本就不是在给梁营示警,而是在为唐骑吹响进攻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