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欧洲战争(第3/8页)
1693年,贸易保护与地中海地区的利益增长产生矛盾。与土耳其进行贸易的英国商人等了近两年时间才盼来自己的护航队,帮助他们穿越那些危险的法国海域。5月,乔治·鲁克(GeorgeRooke)受命率领小分队护送400艘商船出航。英国舰队只护送了整个航程的一小部分,就掉转船头回去保护祖国海岸,留给鲁克的只有21艘战船作为防备。他们不知道的是法国已经提前得知英国船队的计划,从布雷斯特和土伦(Toulon)调集船只90艘,埋伏于葡萄牙南岸的拉各斯海湾(LagosBay)。当埋伏的法船突然袭击时,鲁克需要当机立断:
我估约敌军此次出动了整支舰队,商船若想全身而退已属奢望。我原打算竭尽所能保全他们,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但转念间,想到中将的言论可能陷我于不义,若不能生还辩解,我就只等骂名传世。
我没有时间左思右虑,如果应战,我们最多只能撑上一个多小时;敌军的先遣战舰就足以让我军瘫痪,而对方那些后备的船只只需在此时上前,协助补刀,我军必死无疑。而那些先遣部队就能突破防线,直击商船,为所欲为。因此,我确信,倘若当时我们硬做抵抗,当晚整支船队就会一败涂地。4
鲁克撤退了,抛下92位商人被俘,其损失堪比当年的伦敦大火。法军售卖战利品,获得300万里弗的不义之财,抵销了自己近一年的海军开支。而在英国国内,破产者不计其数,议会也吵得乌烟瘴气。
比奇角战役的失败已经让政府感到恐慌。1691年,议会在1677年佩皮斯法案的基础之上,再次通过法案,决议增建海军船只。只可惜此时的英国再也找不出佩皮斯那样的人才,能够贯彻法案的执行,而国王威廉也深陷战争泥淖,腾不出手修改法案。人们已经意识到,与法军相比,英军的战列舰吨位太小;但是议会到此时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立法和行政方面的劣势。1677年他们曾批准建造20艘配备70门火炮的战舰,而如今也只是将船的规格提高到80门火炮、双层甲板而已。这次船建的结果并不理想。1694年,“苏塞克斯”号(Sussex)在直布罗陀海峡沉没。此后,未完成的船被加建了一层,而已建成的船只也在不久后重建。事与愿违,这些改建只让船况更糟,由于重心过高,造成船身不稳,而且船身过高还容易招风。
法案中欲建造的另一种船型是装载50门火炮的小型船。当时英国海上的主要威胁是私掠船而非战舰,这一船型尤显得应时。从理论上说,50门火炮的数量将达到列队的规模,但这种船型灵活且价格低廉,能够大规模生产,投入海上巡逻和商队护卫使用。可实践结果却并不能让人满意。许久之后,议会终于吸取教训,将船只的设计和建造交还给专家。
战争耗资巨靡,其中大部分被威廉用于佛兰德的战场。为了应对军队在佛兰德的开支,也为了筹集海战军费,1694年,英国成立了英格兰银行。银行的主要创始人之一是威廉·佩特森(WilliamPaterson),他于日后带领苏格兰民众,试图在巴拿马的达连湾(Darien)建立殖民地,却未能成功。银行的第一位行长名叫约翰·霍布伦(JohnHoublon),是个伦敦商人,也是位金融家,近来升任海军大臣,其所在的委员会负责的正是海军的粮食储备。银行的建立引进了国债这一新概念,政府通过签发债券募集战款,这就避免了时时为了军费与议会口角。在最初的投资人中,有一位就是塞缪尔·吉克,他曾目睹法军入侵拉伊的暴行,在银行中一次性存入500英镑巨资。与吉克一起购买债券的人来自社会各个阶层,上至国王、王后(投资1万英镑),下至砖瓦匠和佣工。